錢可以購買東西,錢也可以當成武器。在這樣關鍵的時候,購買還需要談價,直接砸才是最優解。
所以,潘不才的刀就這樣被一個足有一斤重的金元寶給砸落了。他本來還在想著莊有姿說“大不了”是怎樣的“大不了”,就算她不說,他也已經猜到了。她可以跟師父一起練劍,就不能跟自己練嗎?難道說,他的劍就不夠鋒利?
但現在,他的刀已經掉在地上,他的人已經被點中了穴道。
錢連城雙目冰冷,望著沈雷龍。沈雷龍卻笑眯眯的望著錢連城。
“大哥!”他客氣的喊了一聲。
“很好!很好啊!”錢連城說。說完目光更冷。
沈雷龍道:“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
錢連城道:“不僅知道,也已經看到了!”
“你現在一定非常恨我!”沈雷龍道。
“難道我不該恨你?我只是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問題,你不是已經也有答案嗎?”沈雷龍道。
錢連城望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陸漣漪,嘆了口氣,又道:“很好,很好啊!”說完,他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陸漣漪居然噗呲一笑,就這麼一笑。
張無求見莊有姿被救,心中歡喜,如果說還能有什麼軟肋屬於他,那麼就是這個女人了。現在,他心中的怒火已經憋到火山口,他要把眼前的卑鄙小人殺了。
沈雷龍卻不慌張,朝張立群道:“看來,華山對這個盟主的位置,對這把流石月明劍也很有興趣。”
張立群剛才點了潘不才的穴道,展現出的身法和指上的力量都讓人驚豔,見過他在襄陽城戰鬥的人都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靈清也覺得奇怪。她一直在觀看著,似乎整件事跟她就沒什麼關係。然而,突然張立群就跟著錢連城躍了出去。他們就像早就預料到會發生這件事,他們好像早就已經商量好了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所以才會配合的天衣無縫!
事實上,他們肯定不會有這樣的準備,只不過現在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他們當然不想看到張無求就這樣不戰而敗。
張立群現在也和錢連城一樣,很好的坐在位置上了。本來他只想繼續坐著,對方說到他,他便答了句:“張掌門愛惜徒弟,你用這樣的方式威脅他,就不是君子所為,想做盟主,德不配位。何況你們已經用了不少卑鄙的手段了,現在不可能再讓你們得逞了。”
“如果你們沒有卑鄙的手段,你們能勝嗎?你們以為在外面包圍了一圈膿包,就有用嗎?”錢連城也說了一句。
“逍遙會已經走了,還剩外面這一圈人,對於江湖人來說,他們根本不足為懼。”張立群又說。
“所以,現在,只有一條路給我走,就是打贏張無求,是嗎?”不等人回答,沈雷龍立即自己回答道:“我若不打,你們一定不會滿意。”
“不打自然是好,但是不達目的,你們又何必上山?”張立群說。
沈雷龍見錢連城本已不想理自己,現在又開口了,便道:“大哥,你也別怪我。”
“你別說了!”錢連城掌拍桌子,憤怒。
沈雷龍便住了嘴,他遲早還是要說的。但現在不是說的時候。
張無求也不再有什麼話好講。誰都不再說話。
全場都不再說話,大家都知道這是最為關鍵的一戰,這一戰結束,可能就是這場風波的結束。
此刻,暮色漸濃,月牙泛白,落日未下,幾朵殘雲染了紅色邊角。
二人緩緩靠近,就如兩尊雕像,他們的腳都沒有動,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靠近的,等看到他們靠近的剎那,發出“鐺”一聲響,繼而是有些刺耳的迴音。
一陣風吹過,樹梢亂顫,棲鳥挪巢,群山微吟。
他們動了,沈雷龍就像一隻餓鷹盤旋於空,從四面八方撲向張無求,雙手使的竟也是霹靂掌,只不過不像錢福來那樣伴著喝哈之聲。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命中註定的緣分,連城幫的武學並無底蘊,因為他們本就是一個新生的勢力,他們可學的武功並不多,這父子二人學到一起很正常。區別的是沈雷龍明顯是將這武功改進過,威力勝過錢福來。
然而,張無求卻站在原地,看上去在畫圈,畫的很慢,畫的端正,乾、坤、震、巽、坎、離、艮、兌,以劍為筆,每出一劍就是一筆,每一筆都朝著這八卦上的一個方位。任憑沈雷龍從何處來,即將掌落的時候,總有劍尖迎之。
所以,沈雷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