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就不必上來了,上來也不是對手,還是讓我這個老年人來吧!”邊上,張無求緩緩地走出來,他身高骨瘦,一頭白髮,給人以不怒自威的威嚴。
“你?”許逍遙有點不信地問。因為他們早就已經知道張無求的計劃,是要讓年輕一輩挑起大梁,也因此他湊了這個熱鬧,否則他是絕對不會冒這樣的風險的。
適才和宋有病一戰,已讓許逍遙心驚不已,所幸的是他總算還是險勝了。正合計著已不會再有人上來,合計著要進行後續的事了。卻不想,這個老傢伙上來了。這讓他不知所措,要是退下,太顯無用,要是不退,等下被打退下去更加臉上無光。
“我!”張無求說。他不多說第二個字。這也是他作為掌門的氣勢。
“你,你不是年輕人!”許逍遙道。
“你也不是年輕人!”張無求說。
“所以,所以,我們有必要打嗎?”許逍遙問。
“打不打,倒也無所謂,只不過事情發展到眼下這一步,發展到如此明目張膽地來對付武當,實在是欺人太甚,我這把老骨頭還健在!”
“這,……哈哈哈!”許逍遙笑。他不知道說什麼,所以笑了。
張無求也客氣地笑笑,道:“有一點,我卻十分好奇,在動手之前,想問問清楚!”
“張掌門問便是,知無不言!”許逍遙道。他是個精明的人,現在他能做點什麼就做點什麼,只要能保住臉面,能博得張無求一點點好印象,那也是好的,或許那就是一條命。
張無求道:“你們是怎麼上山來的?”
“這……”
“要上山來,非得以請帖入內,你們少說也有百多號人,難不成個個有飛天的本事?”
“這……”許逍遙還是說不出來。他尷尬地笑笑,望了望身後的沈雷龍和陸漣漪。又望了望站在張無求身後的武當弟子們。
“沒關係,如果實在是不想說的話,那麼就動手吧。”張無求道,話完,拔出流石月明劍。
好劍!名副其實。若非好劍,風波焉起?
劍在張無求的手裡,端的是寶劍黯如水,道骨耐風霜。
“哈哈哈!哈哈哈!”許逍遙又笑,邊笑邊後退幾步。適才宋有病拔劍,他擺出了應戰之勢,現在卻垂著雙手,哈哈大笑。
“這一架,我不打!”突然他說。
“為何?”張無求問。
“因為我認輸!”許逍遙說。
他回答得很爽快,就好像認輸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
張無求倒沒怎樣,場邊眾人卻有不少傳來唏噓之聲。心想,哪有人這樣不要臉的。
但沒人敢這麼說,畢竟相傳逍遙派裡惡人多,高手也多。許逍遙卻自嘲道:“不要臉總比不要命好!哈哈哈!”雖是這麼說,他只能乾笑。又道:“我早就說了,這盟主之位也好,武當也好,統統沒興趣!我可以走了嗎?張掌門?”
終於場邊嘲笑他的聲音更大,有人說他臉皮厚過城牆,有人說他唯利是圖,有人說他貪生怕死!
逍遙會人卻為他讚揚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打不過當然不打,我們一起下山。”
許逍遙心中一熱,道:“謝謝兄弟們!”
沒有人想得通他們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如果他們也同於幫派、同於官場,那麼他們就不可能存在。但說他們就是完美的人嗎?肯定沒有一個是完美的,甚至是非常糟糕。
無疑,江湖需要這樣的組織存在。
張無求沒有攔許逍遙。只道:“若是下山,走南天門便是!”
許逍遙止步,回頭道:“張掌門,你剛剛問我們怎麼上山來的,我們自然是光明正大的上山的,難不成我們有飛天的本事嗎?”說完,走了。
“走咯!”逍遙會眾人丟下一句。
百來號人肆無忌憚地離開。
然而,徐風俊卻攔住了許逍遙,怒道:“你這是第二次違約!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逍遙會如此言而無信,他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許逍遙道:“違約就違約,大不了賠償,但是你們說好的對方只有小輩上,現在張無求親自上場,你們算不算違約?”
徐風俊道:“難道你們逍遙會就只有你一個會打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逍遙會九十多個人,一個一個的車輪戰,將張掌門耗死?且不說有用沒用,武當弟子也不少,反過來和我們車輪戰,然後華山的,連城幫的,各幫派的,這樣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