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團上相對而坐,文淵問道:“林宗師覺得文彥這孩子如何?”
文彥自然是指的先前在屋外看到的二狗。
如此名字,林修也覺得還是二狗叫起來順口些。
因為先前在天機閣的事情,林修對文淵懷有感激之情,所以進入書院之後,並未施展玄黃法眼窺探四周。
此時文淵問起,未加思索,便脫口而出。
“赤子心性!”
“不錯!”
文淵話鋒一轉道:“不過三年之前,我遇到他之時,他還是再與惡犬爭食,當時若非身邊有一條老狗護持,估計早就被犬群分食了!”
“只不過那一條老狗當時受傷極重。我曾問過他,是否需要救治,你猜他怎麼說?”
林修不假思索的答道:“如果是我,肯定是要救的!”
文淵對於林修的回答不置可否,而是目露哀傷。
“文彥當時的話,我至今都記得。”
“大狗累了,也該歇歇了。假若真有來生,哪怕繼續做狗,也希望生在足食之家,不用餓肚子、被欺負!”
林修聞言不由得心頭一震,似有所感,卻又說不清楚。
“寒冬臘月,五歲稚童,整整兩日,親手刨了一個近丈深坑。”
“當埋葬完大狗之後,文彥問我,跟我走能吃飽嗎?”
“我說能,他便笑著睡著了!”
文淵說完,便閉嘴不言,只是靜靜看著林修。
林修久久不能平靜,一種莫名的情緒繚繞心頭。
許久之後,林修拱手道:“文先生之恩,林修銘記於心。可這文宗大旗,小子卻是扛不起的!”
似乎林修的回答都在文淵意料之中。
文淵神色不動,道:“無妨,我今日請你過來,也並非要你馬上繼承文宗之位。”
“我見今日聖女閣下贈與你一枚葬佛令,你可是明日要入葬佛嶺?”
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秘密,林修點頭稱是。
“你入葬佛嶺無外乎兩個原因,一個是葬佛嶺之中有你打破玄黃聖體不能晉階的禁錮之法,二是調查你祖父的死因。”
林修聞言不由得一驚。
進葬佛令尋覓血髓,確實是林修快速變強的關鍵。而想要調查林遠山的死因,林修確實也曾偷偷想過。
“恕我直言,以林宗師現在的實力,依仗玄黃聖體雖說可無視鍛體境,但想要調查林遠山得死因卻是遠遠不夠。”
“還請文先生明示!”
“文某武修不過先天第一境納氣境,連你那小未婚妻都不如,但你可知為何似柳閣主那般心高氣傲之人,都不得不對我低頭?”
這也是林修一直以來好奇的地方。
文淵輕笑道:“我於真人全無敵,真人之上一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