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邊早早便露出了魚肚白,今天定當是個放晴的天。
早早的許大人便叫醒眾人趕路,他們預計著今天便要走過這座黑山,要是在留夜深山中指不定又要發生什麼變故。
張三清晨醒過一次,不過他身心虛弱怕是騎不了馬,這樣一來夜雲憂便分到了一匹馬,而他在騎過馬後才知曉這借別人腳杆子走路要比自己來得愜意得多。
雨後初晴,整個山間都透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雖然山道的路還是泥濘,但路卻要比雨天好走得多。
許晴的心中似乎也綻開了暖陽,她難得要過了孫道人的馬並乘騎,而孫道人也樂意回到馬車內呼呼大睡。
夜雲憂一見許晴騎馬也少有些驚訝,在他的印象中人間女子大多都是柔情似水,她們有的甚至連字都不會寫,更別提騎馬之流。
“夜公子,今天傍晚之前一定能走出這片大山,你無需加快步伐。”許晴在他身後呼喚。
夜雲憂的確走得有些快了,他與身後車隊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他深知自己雖在人間,但人仙終有差別,自己能救他們同樣也會給他們帶來災難,而自己卻不能無時無刻都保護他們,所以最好的選擇便是擦肩而過,省得像師哥那般惹上一段孽緣。
夜雲憂裝作未聽見,他的步伐雖緩了些但始終還是和車隊保持著距離。
——“吧嗒吧嗒。”一陣快馬,不一會兒許晴策馬來到他身旁——“籲——夜公子,你走得太快了。”
夜雲憂無奈道:“我是在為你們探路,你要知道山道上難免坑坑窪窪,這讓車輪陷入坑中是要耽誤行程的。”
許晴卻道:“夜公子哪兒都好,但就有一點不好。”
夜雲憂瞧了自身一遍,他疑惑問道:“我哪兒不好?”
許晴堅定道:“夜公子很愛說謊話。”
夜雲憂小愣,但隨即他卻歡聲笑了出來:“哈哈,晴兒姑娘可真是聰明,但無論是真話還是謊話,只要對你們有好處的話,不都是好話麼?”
晴兒卻眼睛一轉:“可聰明的晴兒姑娘卻是個容不得謊話的人,謊話再好也是騙人,我不喜歡。”
夜雲憂卻道:“我也不要晴兒姑娘喜歡。”
這話卻讓許晴的臉羞得有些紅,她佯怒道:“你就算不要我喜歡,那我也要知道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夜雲憂眯了眯眼睛,他並非不想說實話,可要是告訴她自己是仙的話,恐怕她更加不信……
他突然問:“好,那我先問你,你可相信這世上有神仙存在?”
許晴道:“我當然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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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夜雲憂好是意外,雖然世上定有仙人,但凡人若太過相信神仙之流,那凡人難免會有些迂腐了。
許晴又道:“因為在我十歲那年,我曾在一流星夜見過天外飛仙……自那時開始我便認為世上定有仙人存在!”
夜雲憂更是吃驚,流星過,仙人落,那就證明此間人間定有修仙之人到來……
先前自己瞧這人間界略有魔氣氾濫,再結合許晴這麼一說,那斷然能肯定是有魔修降落此界。
“呵,真是有趣,先是遇妖,再是遇魔,看來此行趣味恒生呢……”
“夜公子,你在低語什麼?”許晴忽然問。
夜雲憂敷衍道:“呃——縹緲虛空,任何東西都有可能存在,有仙也不奇怪……”
許晴卻話鋒一轉憤恨,他怒道:“的確什麼樣的妖人都有!就好比隨行的孫道士,我一見他便是草包,偏偏爹爹卻對他傾心有佳,難道吃這術士的虧還不夠麼?”
“虧?什麼虧?”夜雲憂輕挑眉頭,看來許家父女也有一番故事。
許晴道:“我不過一介女兒郎並不深知朝廷政治,但我爹本在江南做官,無故卻被朝廷召回,我只從爹爹口中得知,這一切都關係到朝廷中的術士妖道,他們迷惑皇帝謀害忠臣,爹爹這次前去恐怕凶多吉少。”
聽完陳述夜雲憂也並未感到意外,此行的孫道人就是個例子,他哪兒有本事降妖抓鬼?無礙乎愚弄世人博取利益罷了。
人間就是這麼個有趣的地方,七情六慾主導世人,善與惡相互交融的大千世界誰都無法改變,除非一刀滅了這個人間界。
可誰也沒有理由因為邪惡而毀滅人間一界,就連魔頭也不會,否則他們也不會魔化人間界了。
一路交談下來,許晴完全顛覆了夜雲憂對凡間女子的看法,她琴棋書畫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