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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用程晚吟的話來說就是,王瑾之這張臉簡直就是天選的反派——看上去很頹廢,雙眼無神卻十分犀利,不愛說話,孤僻獨立,習慣把漂亮的外貌隱藏在樸素之下,暗戳戳地觀察著別人。
&esp;&esp;要不是相處久了,知道她內在是個逗逼,恐怕會真的以為她是那種背後給人下蠱的巫女。
&esp;&esp;王瑾之並不頹廢或者故意不打扮自己,也不想當什麼下蠱巫女。她只想宅在一個地方當個蘑菇,和程晚吟相依為命。
&esp;&esp;但現在她最擔心的事卻發生了,連最後一個和她親密的人都要離她遠去。而她只能想盡一切辦法去挽回。
&esp;&esp;————
&esp;&esp;九月八日,早上六點半,王瑾之揹著揹包,跟隨那些志願者下了車。
&esp;&esp;此時距離程晚吟死亡還有二十四分鐘。一個熱心腸的大哥借了她電話,想要替她背行李,問她準備去哪收集物資。
&esp;&esp;“鴻運酒店。”
&esp;&esp;報出地址後,王瑾之扯了對方手中的手機,發現對方死拽著手機沒動。
&esp;&esp;王瑾之看向大哥。“怎麼了?”
&esp;&esp;“去鴻運酒店收集物資?你知道那裡有個喪屍巢穴嗎?”大哥問道。
&esp;&esp;“知道,我去找個人。”王瑾之笑著點頭。她其實不擅長和陌生人相處,除非對方是個e人。很顯然這位大叔就是e人。
&esp;&esp;“電話還借給我嗎?”王瑾之問。“你不借,我去找其他人借了。”
&esp;&esp;“借,當然借,只是你一個人去不害怕嗎?那裡可都是喪屍。”大哥將電話遞給她。
&esp;&esp;王瑾之將電話撥給穆辰淵,連續打了三次無人接聽後,確定對方已經出事。她狀若隨意地問旁邊大哥一句。
&esp;&esp;“大哥你口音好像是清河市本地人吧?”
&esp;&esp;“啊,這都能聽出來!”
&esp;&esp;“你知道鴻運酒店當年火災的事嗎?”
&esp;&esp;“對,我以前就是清河市的人,火災那事已經過去好幾年了。當時火勢比現在還猛,不過也算幸運,裡面的人都逃掉了,就一個小男孩不幸遇難了。”
&esp;&esp;王瑾之心裡咯噔一下,網上可沒有這個訊息,只報道了半個月後有人被喪屍撕咬了。
&esp;&esp;“那孩子也是可憐,聽說是厭學自己離家出走,躲在了那家酒店裡,然後被卡在什麼地方,活活燒死了。就是當時他父母非不信那是自家孩子,說自己孩子不長那樣,硬是做了屍檢。”
&esp;&esp;“都燒得烏漆麻黑的,誰能看出來是不是自家孩子。但這好傢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那孩子肚子裡全是未消化完的生肉塊。”
&esp;&esp;大哥說這話時,王瑾之下意識地朝他胸前掛著的玉佩看去,餘光卻瞥見對方剛剛那完美無瑕的玉佩裂了一條縫。隨著大哥越講,裂得越大。
&esp;&esp;如果是自然裂開,不會這麼緩慢,就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在崩開一樣。王瑾之莫名感到一股寒意,看了一眼毫無所覺的大哥,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esp;&esp;“後來聽說法醫檢查了,查了是鹿肉,也不知道他離家出走的這幾天,去哪裡尋來的野生鹿肉吃。要是好心人投餵,為什麼給孩子吃生鹿肉?”
&esp;&esp;“你有沒有感覺周圍有點冷?”
&esp;&esp;大哥擦了擦胳膊,笑嘻嘻地看向王瑾之。
&esp;&esp;廢話,你胸前擋災的玉佩都裂了,能不冷嗎?
&esp;&esp;王瑾之從揹包裡掏出了一疊符紙,都是她自己用硃砂畫的,甭管有用沒用,塞給了那大哥一沓。大哥看這符紙樂了,問。“小姑娘,還是個道士?”
&esp;&esp;“不是,我是醫生。”王瑾之又遞給了對方一個榔頭。
&esp;&esp;那大哥更樂呵了。“醫生還信這些?那這榔頭。”
&esp;&esp;“西醫不信,中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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