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被萬箭穿心,我侷促不安。
三叔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還沒人跟我來正式交接,我就稀裡糊塗成了墨家鉅子,爺爺的書不知道哪去了,我這二吊子只依靠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和推測,怎麼對付突然冒出來強大的對手?
此刻師姐比我淡定,跟徐星兒不同,她也沒指望我能怎樣,看著眼前規律地左搖右擺的玄武,鎮定地喊。
“不要慌!都慌什麼?玄武厲害,也要依靠人來操控,別以為它那麼高階,這玩意兒也不是變形金剛,沒有精密的電子機械裝置在身體裡,你們別被它的形象給嚇怕了。戰國時期的悲劇,是因為科學太落後,落後只有捱打,我們現在可不同了。墨家機關城是幹什麼的?基本上來說,就是使操控這種大型機械聯動裝置成為可能的場所,這麼大一個傢伙,都是一幫人的精密配合才能完成。當然,這幫人不是普通人,但是也是人,又不是妖。耿成早就研究明白了他們的技巧,位置,現在我們佈陣成棋盤,就是幹這個用的,平時教你們演練的棋藝,也是幹這個用的,只要你們按照平時的章法打,我們不可能輸!”
師姐說的不是特別有底氣,我心裡也一直懸著兩個問號解不開。
第一,耿成這麼多人手,為什麼非要讓我們這些人參與,他自己完全可以完成這個棋陣,為什麼抓住我們不殺,還要專程訓練我們。
第二,師姐所說的操控著這玄武的那些人,現在正手裡舉著箭要刺穿我們的心臟?我們怎麼用棋盤跟他們鬥呢?
我正疑惑不解的時候,師姐一揮手,大喊:
“黑棋第一步。”
耿成的圍棋方陣,雖然遵循著圍棋的圍堵規則,比如黑棋全部圍住白棋為黑棋贏,但是黑棋不是好像下棋人放上去那麼簡單,要遵循特殊的橫豎方圓行進規則,才能對白棋施以圍堵。跟下圍棋有相應的章法一樣,黑棋的第一步,有所謂的出棋陣法,我們陣營裡被耿成俘虜的軍人,分別踩著腳下的棋盤,進入陣法。
他們的這一動,引來如風一般的利劍,啪啪啪啪從耳邊呼嘯而過,前排的數十人,直接中箭,倒下在血泊之中。
他們應聲倒下後,對面土坡中的冷箭也停了。
雙方對持之下,一片安靜,包括那玄武,跟一個沒靈魂的不倒翁一樣,左右搖擺,沒有出擊。看著紛紛倒下的數十個軍人,我急了,對師姐大吼。
“你為什麼不用武器掩護,耿成的幻術呢?你這什麼狗屁陣法,幹嘛讓他們白白送死。他們死了你的陣法還能用,你腦袋真被驢踢了。女流之輩就是不能做指揮官。”
我吼了半天,師姐理都沒理我,繼續喊了一聲。
“白棋第二步。”
只見我身邊一陣快速移動,耿成的人在師姐的一聲令下也開始挪動腳步。
他們的移動本是為了躲避黑棋的圍堵,但是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沙包一樣的東西,他們人多,扔出沙包以後,幾千個沙包在土包上空破開,頓時一片濃煙之中我們已經看不清玄武和李老了。
“黑棋,第二步!”師姐看暫時控制住了形勢,連忙又接著喊。
上校他們,包括我在內,在這一盤巨大的棋盤中,機械地移動著自己的腳步。沒有一個人反抗或者放棄自己的位置,這是多麼巨大而複雜的棋陣,雖然剛才損失了那麼多兄弟,但是這整齊的一步卻沒有帶著絲毫的猶豫。
我驚愕地看著身邊的人,不知道他們是被迷惑了,還是此刻鋼鐵一般的紀律和同仇敵愾的情緒佔了上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也是如此機械的跟隨著運動,當一個人置身一盤巨大棋局的時候,他就變得如我一般渺小,如果我不動,毀了這整盤棋,那我又如何承擔得起讓夥伴們都白白犧牲的罪名。
黑棋的第二步移動,形勢仍然猶如下棋。
有一部分人蹦出來,跟剛才的部分倒下的黑棋形成圍堵,站好方位之後。師姐喊:開槍,向下開槍!!
濃霧瀰漫之中,槍向地下打穿了一個個空洞,根據我多年野外的經驗判斷,這地下一定是空的,因為子彈打下去聲音悶悶的,地上彈起的煙塵的高度也說明了問題。
槍響過的地方,立刻有箭循聲飛過來,很快再一次有人在我身邊一聲不響的倒下。
我悲傷地看著死去的兄弟們,突然明白過來。
“他奶奶的了,耿成把我們訓練成黑棋,不是因為我們有槍,不是因為我們槍法好,不是因為軍人會使喚槍,是因為這盤棋局裡面,必須有個送死的黑棋角色!孫靜媛,你奶奶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