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鎖好門,坐回床上,一想到這床很可能是我的美女醫生的屍體擺放過的地方,我的屁股就跟長了個尖兒一樣。
我認真推理著,如果現在的時間已是三天後,那麼警察為什麼不給我立案,還說4時以後才能立案,警察為什麼又把我支配到這個鬼地方來?除非,只有一種可能。我想著離開的時候坐在門檻上吧嗒吧嗒抽著大煙帶的看門老頭兒,除非他找來的人,根本不是警察吧!如果是警察,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座位套下的血跡?又怎麼可能赤裸裸說謊騙人?
我在房間中來回踱步,感覺自己已被甕中捉鱉,而且很土鱉。
直到這時候,我都不願意給我爸打個電話,在我心中,他跟三叔完全不同。我在他面前,永遠是個任性而長不大的小孩兒,但是我在三叔面前,是他的左膀右臂,他的學生,甚至他的戰友。我能感受到與他並肩戰鬥的光榮使命和榮幸,這份使命感是老爸絕對給不了我的,所以,我才不給他打電話,聽他對我的嘲笑和羞辱,聽他大發雷霆呢!
沒想到,這次由於我的固執和倔強,真的差一點要了我的命。
冷風從破窗戶裡魚貫而入,吹得我鎖死的房門咯吱咯吱亂響,我頂著一腦袋白毛汗兒,拿出爺爺的那本書,我記得在明鬼那一章,看到過很多治鬼方法,這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對我最有用的一章。在明鬼章節上的某些地方,爺爺還畫上小圖做了註解,有一個似乎是封鬼術,我記得!
我很快翻到那一頁,上面有一個詳細的圖解,是爺爺臨時用鋼筆畫上去的,看起來有點像一隻機械小鳥。
機關獸?朱雀?怎麼畫到明鬼章節了?
更讓人驚訝的是,原書上爺爺畫上機械小鳥的左側,也是一張機械製作圖解!也是一個類似的小鳥,看起來爺爺畫的是左側這張圖的改進版!
爺爺在下面的註解中寫著。
“姑獲”,“鬼鳥”百鬼夜行中的姑獲鬼,吸人魂魄,披上羽毛變鳥,脫下羽毛是美人。改裝可驅鬼,屠血於鳥眼,左腳聯動右翅,尾五豎前,橫動進六,豎七藏方於爪,力動不怠,散飛,無動,裡與力裡陰其力南!”
爺爺這亂起八糟的筆跡,真的好讓我崩潰。
心想他就不能把事兒一口氣說明白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我有心翻頁,卻又覺得這頁有那麼蹊蹺和很多秘密。怎麼都沒法讓我自然而然地翻過去!我看著爺爺下面續寫的字,似乎模模糊糊解答了我的部分疑慮。
下面寫的更晦澀難懂,具體解釋起來可能就是這麼個意思。這種鳥兒寫在明鬼章節,是因為有非常強悍的驅鬼力量,具體的用法處又出現了我看不懂的語言,橫七豎八寫了一大堆。但是我的確被這玩意強悍的驅鬼力量吸引,聽著門口咣噹咣噹的響聲,感受著這屋子裡極其陰邪的陰氣,我覺得要是不做點什麼,恐怕我過不了這一夜,就會陽氣散盡,或者沒準成了那窮兇極惡的機關獸的下一個目標。
不!
我不能死!
我還要留著我的命,找到殺害美女醫生的真兇!
想到這裡,我突然又來了騎士精神。看著那亂晃的窗框和床頭櫃,想起我小時候崇拜三叔,讓他教我做的飛鳥,跟這圖紙上的,也差不多吧!
說幹就幹,管有沒有用呢,既然爺爺書上的一句咒語,能讓孫小可那小妖怪娃兩眼流血,說不定這“鬼鳥”真能幫上點忙,保我平安呢!
既然我已經成了甕中之鱉,那不如主動武裝起來,以攻為守,尋求生存的希望。
拿定主意之後,我回到大車上,取出我認為需要的工具,回憶著上次做這玩意兒的程式,那可能是4年前了,記憶有些模糊。
我取了東西殺回去,回望四周,夜色深沉,此刻應該是凌晨3點,大家睡得最熟的時刻。三叔說過,這個時候是鬼氣最重的時候。
前臺的小姑娘還是沒回,也沒有見到警察來,我想她如果報案,在這個村裡,只有那看門老頭兒能接待她。而接待的結果,根據我的前車之鑑,肯定不會有警察來,明天早上如果我還活著,一定第一時間去看看這位看門老頭兒,到底有幾個說道。
我看著這陰森恐怖的小樓,因為前臺不在,更加顯得恐怖至極,好像整棟樓裡,就住我一人。
我拿好東西,踩上那髒亂無比,許久都沒有人清掃過的樓梯。
這時候樓外一聲清脆悠揚的鳥叫,嚇了我一跳。
想起在暗河與耿成較量時候的開場,我腿肚子都轉筋了。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