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琢磨著如何破這個局,緩慢而謹慎地開到這破名片上的地址。實際上我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這地方說是旅店,實在對不起旅店這個稱號。小樓3層,紅磚綠瓦,破舊到不行,二樓左邊的窗戶都破了,樓下的大門晃晃悠悠,裡面有盞昏黃的燈光忽隱忽現,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帶著極其脆弱的神經下了車,站在門口,看著眼前這貌似鬼樓的地方,不知道是應該進去,還是應該開車去縣城找個大一點的地方住下。
我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境啊!
從下飛機,刷卡租車,到紅花村,無論夢境從哪裡開始,對我來說都比這個殘酷的現實好得多。可是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在一張看不見的大手的操縱下,我應該怎麼辦呢?
我看著門匾旁那個精緻的圖案,放大了之後跟爺爺書上的那個更是一般無二,難道這又是墨家的把戲,機關獸,幻術,機關術,我心中無限美好的墨家慢慢扭曲變形,我感覺我遇到的是一幫窮兇極惡,手段高強,險惡殘暴的亡命之徒,哪裡還有戰國時期墨家的那種非攻,兼愛的影子啊。
更大的問題是,我根本鬥不過他們,他們跟鬼魂一樣,會的本事都不是我能應對的,簡單的說,我有槍,他們能把我的槍成火柴,我能跑,他們根本不用跑就能變成鬼無處不在的追到我,我們根本都不在一個世界裡,怎麼鬥!更加嚴峻的問題是,我現在被這幫魂魄算計著,都不知道他們要幹嘛?完全是任由擺佈的狀態。
“住店嗎?”我正綠著臉琢磨著,突然昏黃的燈光下,出現一個女孩兒,20多歲,年輕貌美,身穿一襲紅衣,牛仔褲,困嘰嘰的靠在門口,目光呆滯地瞪著我。
我看著這紅衣服就打醋,想起了孫小可。呆住了。
“不知道!”
“你這帥哥,住店就是住店,不住就是不住,住不住店還能不知道啊!切!”她一扭屁股轉身進門,摔打了一下晃晃悠悠的大門,我感覺那門就要掉下來了。
我看到她屁股上牛仔褲的褲兜裡,鼓鼓囊囊的揣著什麼東西,露出一個頭兒,為什麼看著這麼眼熟呢?我常年野外,被三叔練就火眼晶晶,雖然離得遠,昏黃的燈光下已經看得清楚,那是我的zippo打火機,限量版,我放在外套裡的,就是我丟了的那個外套。
“等等,姑娘,借個火兒!”這一眼徹底改變了我的主意,無論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女朋友的屍體,既然事情已經這麼詭異,既然我已經成了甕中之鱉,沒有退路,那就進攻吧。
我從懷裡掏出一根菸,叼在嘴上,走到她身邊。
“我沒火兒,我又不抽菸!”她有點驚訝,下意思用手捂住了屁股。
“哦,不好意思。一個晚上多少錢啊?”
“你問誰?”
我一聽她的回答,心裡又打起了鼓,不會是一家雞店吧。
“你說我問誰?這裡就你一個!”
“我們是正經開門做生意的,沒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服務!”
“我問這裡的旅店一個晚上多少錢?你想哪去了?”我有點啼笑皆非。
“哦,200塊!”她有點不好意思。
“那我住個晚上!”我突然很佩服自己,為了弄明白真相,骨子裡突然多了一種騎士精神。
“好啊!”她連忙奔到前臺,拿出計算器,刷卡機,發票本。
我突然想起來我的信用卡被我爸廢了。
翻遍全身,找到了195塊五毛。
我呲牙一笑“美女,打個折!”
“不行,200就是打折價!”姑娘指著前臺上的標價牌給我看。
“哦!那好吧!那我去另找一家!”我扭過頭心想,我就不信你那打火機不是故意放的,我也不信這個旅店的名片不是有人故意給我的,既然誘惑我上鉤到這裡了,你們就捨得放棄我麼?
果然,我還沒有走到門口,姑娘哎了一聲說這麼晚了你上哪找酒店去啊,這都快天亮了,算了就便宜你算你一宿好了。
我微微一笑,走了回去。
“不過沒有特好的房間了,今天客人太多,你就將就一下,住窗戶破了那間,反正現在也不冷,還涼快!”
“你們也太能算計了,那能住人麼?”
“人怎麼不能住?人不能住,鬼能住啊?”姑娘突然瞪起眼睛,滿臉不高興。我突然想念一下剛才讓孫小可眼睛冒血的爺爺的那句咒語,看看她會不會跟孫小可的反應一樣。還是打住,萬一他們在試探我的深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