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那位被稱為大少爺的人,打死也沒有想到,沈四公子會出現在松嶺縣。
這真是奇了怪了。
他從父親那裡得知,這新任松嶺知縣謝文安還是個有能耐的,與懷義伯府是姻親關係。
誰會想到,這小小未上任的七品小官兒,竟然是聞名天下的沈四公子的未來岳父。
嘖嘖,有點兒意思。
可是這些在他看來就是一個笑話,堂堂伯府公子,只要腦子沒壞掉,就不會娶一個七品知縣家的姑娘。
論理,一個七品知縣家姑娘,給伯府公子做妾身份都不夠,何況是正妻。
所以,他琢磨著,謝家肯定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得了這門親事。
伯府不定咋嫌棄這門親事。
就因為他有這種心裡,這兩天帶人在這裡堵截謝文安一家,才有恃無恐。
按他的想法,他要是把謝文安一家幾口給收拾了,沒準兒沈四公子還要感謝他。
可是誰會想到,今日得到的訊息,讓他懵了。
“李二,你小子沒有看錯?”問出來這句話的時候,他心底裡還是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回大少爺的話,小的肯定沒有看錯。”李二心道:他剛才要是看錯了,他的腦袋,估計現在已經搬家了,哪能還在肩膀上扛著。
那可是沈四公子呀!一想到沈家三兄弟在坊間的傳聞,他體內的尿意又噴湧而出。
“你小子還沒完了?真他孃的晦氣。”男子滿臉戾氣的大聲吼道,身子不由分說的後退了好幾步。
“噓,大少爺,您小聲點兒,他們馬上就要過來了。說到這兒,李二哭喪著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小的也不想,可是~小的就是控制不住哇。”
“啥叫控制不住?你自己的玩意兒,你自己竟然說控制不住?你他孃的再控制不住,信不信爺給你踩上兩腳?你鐵定能控制的住。”
聽了大少爺的話,李二立刻就做出了雙手捂襠的姿勢,還順勢跪坐在地上。
我的娘啊,太嚇人了,他今天不被沈四公子嚇死,也得被他家大少爺嚇死。
完嘍,他沒有活路了。
他現在真想趴在地上,痛哭一場。
他今天是丟死人了,可是跟丟人相比,他撿了一條命,這算不算又是一件大喜事兒?
想到這兒,他又不想哭了。
今兒他要是能活著回家,一定讓他娘端上一瓢雞蛋,去陳婆子家給他叫叫魂。
他的魂鐵定被嚇丟了,到現在他的小腿還是軟的。
主僕倆在這裡各揣著心腹事,半天都沒有說話。
馬車裡的女子,把馬車外主僕倆的對話,一字不漏的都聽了去。當時就喜的差點兒大笑三聲,心裡吶喊著:“真是蒼天有眼啊,你們曹家也有今天。”她恨不得沈四公子現在就出手,把曹家父子抓起來。
……
半盞茶的光景過後,沈謙騎著白馬,威風凜凜的帶著車馬走過來,這裡之前停著的馬車已經不見了。
沈謙看了一眼馬車壓過的痕跡,眼神裡嘲諷之色一閃而過。
“四公子,小的下去瞅瞅。”
春山也瞧見了那一小塊空地,有馬車壓過的痕跡,就跳下馬走了過去檢視。
只是他吸了吸鼻翼,皺著眉頭說道:“孃的,這裡怎麼有一股騷臭味兒?難道這附近還有野狗不成?”只是,等他瞧見地上那一小片溼潤的泥土,暗罵一句:“晦氣,這野狗剛走不久。”
夏日見春山眉頭緊鎖,就以為他發現了什麼?就忍不住開口詢問:“春山,可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馬車剛走不久,不過,還留下了一泡野狗尿。”春山說這句話的時候,刻意的壓低了聲音,他不想讓同行的女眷聽到。
“撲哧~”夏日雖不喜多言,還是被春山的表情逗笑了。“那個沒忍住的,聽了你的話,會不會跟你玩命?”
“歡迎之至。哥最近手腳閒的快發黴了,真希望他現在就蹦出來給哥練手。”春山說完,還故意的揮了揮自己拳頭。
他們不知道的是,後面的山坡上,烏壓壓的趴著二三十個人。
自從他們聽李二說,這一隊人馬是懷義伯府的,領頭的是沈四公子。
這些人就嚇的再也沒有抬頭,很怕被懷義伯府的人瞧去了往死裡整治他們。
一直前行的沈謙,還是搞不明白這些人怎麼了?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