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頓時暗道不妙,這小妮子在雙親的威脅面前怕是要失了智了!
此時我突然抽了抽鼻子,嗅到一股怪味,眼角一瞥,看到李德友的眼神竟然有些呆滯。
這味道我剛一進屋的時候就聞到了,我以為是這屋子裡沒有村民住產生的黴味,就沒在意,可現在才反應過來,分明就是曹三乾的好事,他不是沒對我們動手,而是我們剛一進屋,就已經進入他的圈套了。
我說剛才他怎麼那麼墨跡,跟我說了一大堆廢話,我還納悶,這傢伙演講起來沒完沒了了嗎?仇人見面,要殺要剮趕緊的,敢情是這個王八蛋陰了我一手,他說那麼多話就是在拖延時間,等這個味道發揮效果!
李德友變得呆滯,而崔穎已經失去了判斷和理智,誠如曹三所說,活屍無時無刻不在感受著痛苦,所以他要用無傷的手段幹掉我們,省的他再挨一槍,雖然死人不會再死一次,但痛苦是要加倍的。
最無傷的手段是什麼?無疑是我們內訌!
他只需要在旁邊坐收漁翁之利。
我突然一個激靈,危機瀰漫心頭,下意識的低頭向前撲倒,而下一瞬,子彈幾乎是貼著我的頭皮擦過,我的頭髮甚至都感受到了!
子彈沒有打中我,但崔穎是雙手持槍,另一把槍是瞄準了李德友的,好在我向前一撲,抱住了她的腰,她右手失去了準頭,子彈只打中了李德友的右肩膀,縱然如此,鮮血也汩汩湧出。
此番疼痛之下,李德友清醒過來,頓時大驚,煞白的臉冷汗都下來了!
“跑!包裡有符紙和香火灰,跑出去!”我衝他喊道。
沒有我在,外面的陰風是會對他造成傷害的,李德友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捱了槍傷之下,留在這裡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為累贅,還不如跑出去說不定有一線生機,至於外面的陰風,我讓他用符紙和香火灰硬堆出去。
李德友拿起包就跑了,他留在這裡是真的沒用,別看中槍的只有肩膀,電影裡四肢中槍還能打能拼都是假的,李德友這種中槍了還能忍痛跑的,已經算硬漢了,至於讓他跟曹三戰鬥,還是算了吧。
再說了,曹三和周萍現在是兩個活屍,李德友不中槍都未必是對手,更何況現在半死不活的。
不出意外的話,我肯定不是對手,與其三個人都搭在這裡,還不如讓他出去,說不定能找來增援。
當然,那要看他能不能活到增援來了。
無論他能不能活到增原來,我估計都活不到了,準備周全還能讓我這個仇人活著跑掉的話,曹三和周萍乾脆自己再抹一次脖子算了。
就在我剛衝他喊完的一瞬,我飛快抬頭,然後伸手抓住了崔穎的右手,同時從她腋下鑽到她背後,左手抓住她的左肩往我懷裡一按,右手抓著她的右手,此時我懷裡抱著崔穎,抓著她右手瞄準了曹三。
就算崔穎是個警察,但到底是個女人,我感覺在力量上我這個男人還是有優勢的。
然而我高估了自己,或者說低估了崔穎的格鬥技巧。
她左手直接鬆手,任由槍掉在地上,然後握拳,手肘往後一打。
此時我抱著她,這一肘直接打在了我腹部,幸虧崔穎個子高,如果她矮一點,擊打位置再往下一點的話……
不敢想不敢想!後果不堪設想!
這一下打得我腹部絞痛,右手自然鬆開,而崔穎的右肘抬起,她猛地一個轉身,右肘直接打在我臉上。
這一下太重了,差點把我打得原地三百六十度轉身,連下巴都脫臼了。
我趕緊自己把下巴託上,這一瞬疼得我眼淚都掉下來了,學醫出身就這點好,受了什麼小傷基本上都能自己解決。
而此時崔穎也轉過身來,右手舉槍瞄準我就扣下了扳機。
此時我還是如剛才那樣,不知哪裡來的預感一樣,提前做出了閃避動作,子彈幾乎是貼著我的鼻尖過去了。
電光石火的交手,曹三卻接連皺眉,沒想到我竟然連續兩次從一個警察手裡躲開槍擊。
儘管如此,他卻沒有親自參與動手的打算,確實如他所說,他受到的傷,都將是永久性的,縱然能縫合,卻要永遠承受傷口無法癒合的痛楚。
周萍見曹三沒有動作,兀自坐在一旁。
疼痛可以讓李德友恢復清醒,應該對崔穎同樣有效,手槍就在我兜裡,可我卻不敢用。
就我這破槍法,哪敢衝崔穎開槍?我倒是也想給崔穎肩膀來一槍讓她清醒清醒,但我怕打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