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拉下了自己的衣領,這個季節這麼炎熱,他和周萍卻都穿了一件高領的衣服,一直遮到下巴,領子雖高,卻是半袖,我還以為是夏季新款,然而當他拉下衣領,我就懂了。
當初我和梁恆分別劃破了二人的喉嚨導致他們死亡,而如今,在曹三的脖子上,傷口依舊存在。
不同的卻是,傷口被一根紅線縫上了。
紅線明明極細,我卻彷彿在上面看到了一道道符印,那紅線散發出一股氣息,不知道是什麼,不是陰氣,卻叫人不寒而慄。
傷口被縫的結結實實,然而我卻看的出,那傷口根本沒有癒合。
他們不是活人,早就失去了生命才有的恢復能力。
曹三直接把拉鍊拉到底,吧上衣脫掉,赤裸著上身給我看。
原本傷口上的紅線也只是冰山一角,他的身上,刻滿了符印。
沒錯,不是畫,是刻,用銳器在面板上像筆一樣畫出符印圖案,淺淺的劃傷面板,不深入肉裡,留下一道道印記。
而他的身上,刻滿了符印,各種晦澀難懂的符印我一個都看不懂,但一定無比高深,他滿身都是,像極了狂熱的紋身愛好者把全身都紋了一遍。
我目瞪口呆,曹三冷冷道:“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讓我成為了,一具活屍!”
“把我‘救活’之後,我爸告訴我,當時救我的術士說,幸虧是一刀切斷喉嚨這種簡單的傷口致死,可以用符印紅線縫上,如果致死傷太過複雜,那麼把我就算把我救活,也是一個殘疾的活屍,想象一下,多可憐啊,人都死了,連活屍都做不了一個完整的。”
“多虧了你,我才能當一個完整的活屍。”
“你知道麼,作為一個死人,傷口無法癒合,我所受到的任何傷害,都會永遠保留了,傷口嚴重一些,則還需要用符印紅線縫合,而好笑的是,傷口無法癒合,我卻能感受到痛苦,傷口帶來的痛苦!”
“你懂這是什麼意思嗎?只要傷口存在,人就會感受到痛苦,而我的傷口無法癒合,那就代表,我要無時無刻的承受著你切斷我喉嚨帶來的痛苦!”
“你知道有多疼嗎?我感覺我的脖子都要斷了……哦不對,我的脖子本來就斷了。”
“呵呵……這是拜你所賜,幸好你當初只是劃破了我的喉嚨,如果我身上的傷口再多一些,如果你給了我十幾刀,那樣的話,哪怕術士把我救活,我的靈魂也會承受不住痛苦而離開肉體。”
“看到這符印紅線了麼?好看嗎?”曹三揚起下巴,伸手指著脖子上的紅線道:“紅線縫在我身上,也是有痛苦的!”
“還有周萍,當時你們殺掉周萍的時候,因為傷口的原因,傷到了她的聲帶,所以她的嗓音變成了現在這樣,你說神不神奇?”
“還有我們身上的符印,這都是用施法的刀刻上的,都是傷口,都會疼,無時無刻的疼,永無休止!”
“這些符印讓我體內的陰氣運轉,讓我能夠活動,這些紅線讓我傷口縫合,能‘活’過來,這一切帶來的疼痛,我要十倍百倍的回贈到你身上,讓你親自感受一下,什麼叫絕望!”
“我會殺了你,還有你的女人,我也要先女幹後殺,然後跟你一樣,切斷你們的喉嚨,讓那個術士把你們都變成活屍,然後把你們囚禁起來,身上弄滿傷口,讓你永遠活在痛苦中!”
曹三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知何時,他眼中已經產生了神經質的味道,而我心中也是震撼無比,沒想到他們是靠這種手段活過來的。
“當時我手下用出了那種手段,我還以為你們必死無疑了,可惜了好久,直到在協會看到你,我才知道,我還有機會報仇。”
曹三嘴角扯出一抹陰冷殘忍的笑容,看著我彷彿在看著一個死人,一個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螻蟻。
我咳嗽了一聲:“你怎麼就那麼確定,一定能幹掉我呢?如果我怕你,我就不會來這個村子,遠離你豈不是更安全。”
曹三一愣,隨即冷哼:“你還有什麼手段,無論如何,你都進了這個村子,在這裡,你可鬥不過我。”
我沉吟兩秒:“原來這個村子變成這樣,是你乾的好事!”
曹三呵呵一笑:“才反應過來麼。”
我曾想過,立萬最大的漏洞就是,如果僱主和敵方勾結,則比賽就失去了公平性,就算協會會調查每一筆生意,但總有漏網之魚。
可這起生意的僱主是崔穎,那曹三就不可能跟崔穎勾結,他跟我們立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