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恆對我自然是信任的,連句話都沒說就上樓了,黃昕有些猶豫,我就算表現的再自信,然而我們也才剛認識一天而已,她對我並沒有太多信任可言。√
可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樓了,因為沒得選。
我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當夕陽最後一絲餘暉也消失殆盡,城市陷入黑暗之中。
黑白交替的剎那,我頓時感覺整個別墅裡的陰氣都重了起來,陰森無比,那一刻,彷彿置身墳地。
能感受到陰氣並非是什麼超能力,也沒法學,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感受到,經常跟屍體打交道的人會格外敏感,比如醫生,比如在太平間或者火葬場工作的人,他們長年累月接觸屍體,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和平常不同的氣息。
就在太陽完全落下之後的那一瞬,房間裡立刻被陰氣充滿,遠超我們三個人的陽氣太多,就好像悶熱的天氣突然開了空調,透心涼。
而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開著客廳的燈,坐在沙發上看書,看的是蒲大爺書房裡的陰陽家道統古籍。
蒲大爺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沒有人教我術法,我總得想想辦法,反正我也是陰陽道的傳人,看這些書籍也不違反什麼。
我一頁一頁的看書,看的很詳細,這裡面講的都是一些理論,擴充我的知識面,我現在不求遇到一件怪事能立刻解決,只求能看出其中有什麼說道。
先搞懂,再去做。
我專心的看書,絲毫不管別墅裡隨著時間變得更加濃郁的陰氣肆虐。
過了不知多久,終於,陰氣瞬間變淡很多,我知道,陰氣並非消失,而是具現成了別的東西。
一看手機,果然,剛過午夜十二點。
我合上書,小心的包好書皮,這些貌似都是孤本,弄壞了的話,蒲大爺可能會生氣的。
放下書,我先是在一樓轉了轉,四處打量著,我看的很仔細,每個房間都停留好幾分鐘。
然後來到二樓,同樣沒有什麼發現,登上三樓的房間,剛一推開門,就看到一隻半人高的玩具熊坐在床上。
玩具熊靠在床頭,正對著我,就好像是故意在等我來一樣,透過兩個球形玻璃眼睛裡我看到自己變形的臉。
以及……一絲戲謔?
玩具熊怎麼可能會有眼神,所以這不是普通的玩具熊。
進屋看到熊的一瞬,我就知道來對了,因為吃飯之前黃昕帶我逛她家的時候,我就把她家屋裡的擺設都記下來了,剛才從一樓一路找上來,就是在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而我清晰的記得這隻玩具熊,之前是被扔在地上。
黃昕一直和我走在一起,梁恆在下面做飯,一直到睡覺,他們都沒有離開我的視線,所以肯定不是他們,而我在客廳坐著,別墅裡也沒進來別的人,那會是誰動了玩具熊呢?
我向床邊走去,突然,身後一陣陰風吹過,就好像是有什麼人以極快的速度跑過而帶起的風。
我猛地回頭,只聽見“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
這別墅裡哪來的風?我趕緊開門,然而無論怎麼拉,門都紋絲不動,彷彿門外有個壯漢在跟我拔河。
拉了好幾下都無濟於事之後,我轉過身看向那隻玩具熊。
然而床上早已空空如也,我頓時一顫,左右打量,都沒有那隻玩具熊!
就在此時,一聲鬼叫傳來,似哭似笑,好像狼嚎,仔細聽去卻又像貓一樣。
我趕緊後退兩步靠著牆,抬頭一看,剛才還在床上躺著的玩具熊,此時就掛在天花板的吊燈上,非常人性化的一隻手抓著燈杆,一隻手把住燈身,伸頭看向我,眼中仍然掛著戲謔,在他眼中,我可能就是貓爪下的老鼠一樣。
“你在找什麼呀?”那玩具熊並不能開口,然而聲音卻真切的從他嘴邊發出,聲音極其尖銳,就好像刀尖劃盤子一般滋滋啦啦的腔調,讓人聽了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聲音不辨男女,我卻聽出了其中玩耍的語氣,他真的沒把我放在眼裡。
鬼物是能感受到人類身上的陽氣的,陽氣的盛衰代表人的虛弱與否,而我比較特殊,蒲大爺都說了,我身上陰氣很重,甚至遮住了我的陽氣,所以在他眼裡,我應該是個十分弱小的人類。
我裝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樣,蜷縮在牆角,渾身顫抖道:“你……你是什麼?”
那玩具熊沒想到我膽子這麼小,有些無聊的從燈上跳下來,走到我面前,反問道:“人類,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