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桃木劍還沒一根棍子好使呢,打架我見過拿鋼管的,見過拿砍刀的,還真是頭一次見拿桃木劍的呢,您老是為了耍帥嗎?
我撿起落地燈的支架,再次衝上臺階,一下就打在劉清泉的背上。√
人都死了,也不知道我倆跟一個死人打架有什麼意義,不過這你死我活的局面,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我再次掄起支架,瞅準了劉清泉的腦袋,準備給他開瓢,我就不信這黃皮子本事這麼大,人的腦袋都沒了,你還能控制身體?
結果棍子掄下去,卻突然調轉方向,一下就打在了蒲大爺背上。
我冷汗頓時就下來了,完了,誤傷隊友了,這可咋整,蒲大爺來給我辦事,我倒好,淨幫倒忙。
蒲大爺捱了我一棍,背上吃痛,一下就被劉清泉壓制住了,兩次用棍子都發生了打自己人的情況,我趕緊扔掉,徒手去打劉清泉。
三個人打成一團,直接從臺階上滾了下去,我用胳膊死死的勒住劉清泉的脖子,蒲大爺一隻手按住劉清泉,另一隻手從懷裡摸出一個瓶子,不成想劉清泉突然加大力道,一腳就把瓶子踹飛了。
而此時的姿勢使我距離劉清泉很近,隱隱約約聽到他在唸叨什麼。
我把耳朵湊過去,終於聽清楚。
“爹爹,小翠想回家,爹爹,小翠想回家……”
聲音特別小,而且嘴唇基本不動,我把耳朵貼過去才聽清楚。
可是這又搞不懂了,小翠是誰?
我趕緊開口道:“大爺,他在說話……”
可是我話還沒說完,蒲大爺就擰開一個小瓶子,對著劉清泉灌了下去。
暗紅色的,是鵝血。
咕嘟咕嘟的剛灌了一半,劉清泉突然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就掙脫了我,連蒲大爺都被他推到一旁,玻璃瓶子也掉在地上打碎。
“爹爹,小翠……想回家……”
劉清泉終於開口大聲說了出來,不過聲音卻極其尖銳,刀尖劃盤子一樣刺耳,聽了之後我渾身難受。
被灌了鵝血的劉清泉十分虛弱,站都站不穩,左搖右晃靠在牆角,嘴裡一口口噴出蒸汽,眼睛也由灰白變得猩紅。
蒲大爺拿起桃木劍,冷冷的說道:“不管你有什麼冤屈,你都不該占人身體殺人全家。”
說著,蒲大爺掄起木劍就往劉清泉身上砍。
可是此時,我突然再次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一下就竄到了劉清泉面前,幫他擋下了這一劍!
別看是木劍,砍人真的疼。
我委屈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這是得罪誰了,怎麼這麼倒黴啊?
蒲大爺有些驚訝,手上動作卻不慢,抓著我的肩膀就把我扔在一邊。
蒲大爺再次揮劍,此時我同樣感受到對身體的失控,不過我被推倒在地,也趕不過去捱打了,木劍狠狠地砍在劉清泉的肩膀。
咔嚓!
桃木劍直接斷成兩截,九十九塊被報銷掉了。
劉清泉的肩膀被砍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湧出一團如墨汁般的黑霧。
與此同時,劉清泉的眼中恢復了清明,那是一個普通人的目光,不過其眼神黯淡,明顯已不久於人世了。
我瞬間醒悟,原來劉清泉還沒死,控制我身體的也不是黃皮子,而是宋婉君!
宋婉君感受到劉清泉一息尚存,所以才多次阻止我對他下重手,生怕把他打死了。
我看向蒲大爺,他可能一開始就想到了,所以才沒有問我為什麼打他。
而此時,我的身體浮現出一個虛影,走向劉清泉,後者看到虛影眼前一亮,不過隨即又黯淡下去。
我看了看虛影,辨認出來,是宋婉君。
宋婉君蹲下身子,在劉清泉耳邊說著什麼,劉清泉動動嘴唇,一人一鬼對視一眼。
劉清泉沒了生息,而宋婉君也不見蹤影。
我正納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身後蒲大爺喊我名字。
我轉過身答應了一聲,卻看到蒲大爺一臉驚愕。
怎麼,剛才不是蒲大爺喊我?
突然看到旁邊的黑霧,我暗道不妙。
瑪德,老子又通鬼了,以後不管誰叫我都不能答應,先回頭看清楚再說。
黃皮子這東西真是狡猾,估計是透過宋婉君的魂魄看出了我通鬼的體質,模仿蒲大爺的聲音喊我一聲,我一答應,這就通鬼了。
不過令我想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