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冷靜的,好歹得烘托點什麼,但是沒有,他還在跑神,回過頭來,什麼時候手被她拉過去,其中那枚男戒就串著無名指穩住了。
對沒錯就這麼戴上了。
靠……
一句話,一個字兒也沒有!
戴完還捏著他的指頭左右欣賞一番,漠然的表情化出幾絲笑,“這個環扣的尺寸還挺剛好。”緊接,女戒被放在他這隻手心,她的手沒收回,意思顯明:“給我戴上。”
“……”靳邵渾身僵,動都沒動一下,狀態像入定,只有躺著戒指的手不住微顫,空白腦子裡有字幕,從一個靠,變成了一排靠。
真懵逼了。
一瞬間被抽乾腦心的無措,呆傻,他幾次咽喉,終於有聲:“你……什麼卵意思?”
再是覺得挺草率,非常草率,他雖然不是那麼注重儀式感的人,卻還是刻板印象地覺得……不能這樣吧?
黎也輕微皺眉,靳邵才感覺無名指上的冰涼有了真切的實感,冰冷的視線相擦出了火花,他沉沉吸氣呼氣,“你真想好了?”完了覺得不夠,又要確認:“真敢收?”
“你再磨唧我就自己戴。”
“你這是……強嫁?”
“戒指是你的。”黎也挑眉,“誰強誰?”
他無辜:“我沒強你。”
她連基本的儀式感都不打算給他了,要收回,他手心握緊,才慌了,“我他媽這、我也不好跪啊,”驀然又見她眼神警告,戒指戴了幾年的是他,真到這時候慫逼一個的也是他,最後幾乎是被逼無奈了說:“再不濟,我得說點什麼吧……”
但氣氛真的溫馨不起來,靳邵簡直要拜託她冷靜點,溫柔點,好歹讓他醞釀醞釀。
但這姑娘就是像被刺激了,一點煽情機會不給,包一扔,起身,單膝跪床,壓著他肩膀往下,掌覆在他頸邊,頭一歪:“你還想說什麼?來點套俗的問我願不願意?”
靳邵一張嘴,就見她眼神驟然銳利,語氣下沉,說:“現在這個情況,就是你他媽死了我也給你守寡。我這輩子沒有過除你之外的人,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幾近難分清短句,一氣呵成的程度,指腹涼意自頸而上,居然輕拍了下在頰邊,黎也面色冷然,輕嗤,下通牒地告知他:“你也只有跟我耗一輩子的命。”
極具輕佻的暗示動作,漂亮知性的女人說這輩子非他不可,以至於他愣到有點遲鈍,再聽見黎也一聲不容置喙的“戴上”,人像被下咒,呆板地聽命,將刻有“s”的女戒套上她的無名指。
騰騰兀兀像飄在雲上,睜睜看她隨意地打量戒指在手上的效果,情緒落定,再不壓抑。靳邵就沒那麼好了,神飄走幾里地打了個圈回來發現自己被強娶,啊不,強嫁,也不對。
總之,他真忍不住悶了句糙話:“我操……你媽的這麼帶勁。”
氣息重得隨時要按鈴上架呼吸機,黎也看他時,咽喉裡又溢位沉沉笑意,後知後覺的喜悅衝昏頭腦,急於攥住她那手,確認兩枚戒指真實存在於彼此無名指間。
他們沒有準備,沒有情話,沒有美好溫柔,更沒有儀式,如果這也算的話,卻好像比任何時刻都容易銘記。
他差點半身不遂,穿著醜病服,癱在床上,最狼狽的時候,被他最愛的女人壓著求婚。
求婚。
這他媽是求婚!!!!
興奮到一度覺得自己精神不正常,靳邵咧開嘴,就著手將她一拉入懷,盈盈笑:“過來讓我親兩口。”
似乎什麼過多解釋都不需要,本來擔憂的都在唇齒相合間揮散,一個下午失聯,靳邵沒有等來她的憤怒或悲傷,是她深思熟慮,或者一頭腦熱想通,跑來把他項鍊卸了。
他無言形容這個突如其來的喜悅,帶著吻也倉促,吻著吻著覺得不對,上頭,失控,惟恍惟惚,那兩句話說不準是腦抽還是尚且理智:“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腦袋埋下去,蹭著她頸窩,抬起她戴戒的手,吻在手背,“我好他媽喜歡。”
於是他沉浸到還沒覺察什麼不對,直到往下的手被黎也截住,她推開他身子往後仰,示意他老實點,說他下半輩子要真癱了,就當著他的面找男小三。
他差點氣得真不要命現場來點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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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邵住院時間用不著很久,但因為舊傷緣故,還是聽從建議在那兒醃大半月,呼吸方面恢復正常,隱隱作痛的時間變少,自理能力也很強,護工很快用不上,遣走那天黎也正好下早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