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透,聊得差不多,另外兩個都準備著道別,笑著的間隙,旁邊大波浪插進來,納悶著說:“……反正我是不太懂,咱們出版社年年招進那麼多碩博高材生,她大學畢業就能跨門檻?而且才進來多久就評上了副編審了,明年怕不會要評導師了。”
聽著是感嘆的語氣,其間怪異怕是聽的人才懂,她說這句是邊往外吐字邊盯著劉何的反應,結果當然,她在對方毫無波動的表情下順利講完了這段“就事論事”。
短頭髮認真想了下,搭著她也來論事:“先不管學歷,她上升趨勢好啊,能力似乎也挺行的,部門幾個老資歷都服她。”
相當中立,也合理,劉何作為前輩,這種話題不好發表意見,不然有一定引導性,只能在聽到這話時,應和地點了下頭,面上始終是不失禮貌的體面微笑。
這副微笑在她接著思考出下句:“嗯……之前還有人說她德不配位來著。”
就掛不住了。
他那會兒眼一抬,越過她們身後看了一眼,萬千夜景星光匯聚成餘光裡一個小點,那個點越走越近,他同時愣住了。
二人則還在討論,短頭髮奇怪:“有嗎?我怎麼沒聽人講過?”
“肯定有人講的呀,畢竟你看,她——”
情緒和話頭都載入到一個滿點,然後停住,她先看到了劉何僵硬端凝的表情,第一眼以為自己說錯話,第二眼注意到他眼之所向,那時候短髮已經注意到並且先她一步轉了頭,搭在她肩上的手頓然沉陷,用力。
不祥預感冒上來,她不曾轉身,那一刻是不敢,聲音就先在短暫沉寂後,清亮地飄過來:“她怎麼了?”
“……”
聲音即刻啞了,啞得徹徹底底,心情極速上升又啪地下墜到谷底,不是別的,光聽她一嗓子就毛骨悚然,別說人走到跟前,看都不敢看。
“有什麼話不能當我面兒說?”
黎也懷裡還捧著束花,大片純白襯她臉更冷,往那一站像給人送葬的,一挑眉,一笑:“剛不挺起勁的,頭頭是道,啞巴了?”
四人看來看去都找不到最能緩解尷尬的方式,劉何更是將臉別開,還是短頭髮的捏了捏身旁,口型作了個“要死”,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