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反覆清晰,她嘗試去尋找, 翻箱倒櫃,最後好笑地發現, 她沒有留下一件關於他們的紀念品,哪怕是一張照片。
於是這張臉越來越模糊,她在夢中恐慌又力不從心地眼睜睜等著,等著這個人完全和自己的世界剝離,她迎來孤獨燦爛的新生。
乃至再次相遇,她看著那張臉,與其說是認出來,不如說那個看不清的面孔突然就在腦子裡清晰。她意識到,這個人他長在她的心臟裡,無論怎麼在記憶裡模糊都沒關係, 時隔多久, 哪怕五官變形, 骨骼老化, 她大概都會認出來的。
說點矯情的,二十來年, 她見慣多少形形色色,又受盡多少追捧光輝,也並不是刻意單身,是她再也沒有遇見第二個靳邵,沒有那樣帶給她絕無僅有的感覺,只有再次重逢,相互摩擦碰撞,她潛意識裡收起的本能才尋得到釋放的口子。
與第一次的迷茫不同,她似乎清楚他循序漸進的每個流程,並且配合,伸起脖子,或者撇開臉露出耳側,他的吻落在每個地方,清涼又灼熱,但照樣被攪亂的神經還會潛意識躲避他的來勢洶洶。
一寸退一寸,本來就腦暈還是什麼,黎也的意識斷斷續續,他們一會兒在玄關,一會兒又吻到了沙發,接著怎麼把她抱上了餐桌,冰涼直接接觸面板表面,她凍地瑟縮,又被他抱進懷裡,指腹沿著那兩片薄而脆弱的肩胛骨打圈。
滾燙裹著涼意,他呼吸一下重一下緩地擊潰她的神智,沒來由地貼住她頸邊說句:“把煙戒了。”
“你還嫌上我了?”一出聲她才知道自己嗓子有多啞,三個字兩個氣音。
她緩和空當都沒有,聽見他後話:“多活幾年。”
黎也坐著,腳還能踩著地,於是掂起了一下,脖子越側,他就越往前貼,脅迫意思地用牙齒刮磨,她有片刻沒聲,齒尖就往下陷,她不甘示弱加倍的力道報復在他肩頭,聽他悶哼才鬆口,下頜就被他捏起,指腹描摹唇線,感受其間隙的熱溫及翕動的柔軟。
她說:“你放心,你一定死在我前邊。”
他眼裡的光越深,最後在這句話尾笑了下,埋下去,“我一定死在你前邊……”一個一個字地沒入海潮巨浪。
桌上放著她早上喝了兩口的水,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