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夜過去,生活安適如常,倆人都很默契地銜接上這一種新奇的相處模式,說變化也變化不大,怎麼形容?黎也洗漱完,揹著包下來就知道了。
靳邵比她利索,起來去廁所刷個牙抹把臉,短袖一套就靠在前臺櫃邊抽菸,他頭髮總懶得理, 又多, 不是捋在腦後就是戳眼皮, 有種硬朗的穩練, 指尖敲著櫃檯邊沿,等到她下來, 把煙掐了,提她的包,再扣著後腦勺把她人提過來。
是這樣,他放開了剋制地和她接吻,自然地就像平常呼吸,她沒再躲開,有時迎合,有時煩了掐他的腰讓他鬆口。玻璃門透明,有車駛過的聲音,倆人分開,開門出去。
她的揹包剛被他架上摩托,又被她自己拿回去,“我騎車去。”
單車推到他車邊停住,靳邵見她在包裡掏了掏,真撕了兩塊創可貼給他,他不肯接,她手在半空僵著。
黎也眼神警告,他反倒天不怕地不怕地訕笑:“你想跟我玩地下情?”
黎也發笑:“你照過鏡子嘛,好看嗎?”
他堅定且肯定:“好看。”
“……”
“那隨你。”她說收就收回去。
他噎了一下。
再多的溫存過去,她還是她,沒變化,不會黏膩,也不賣俏,味兒正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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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的天亮得快,太陽也趕早,學校調整了夏季課表,時間悄無聲息地往前推,往前順應。
包子鋪早餐攤都沿街支起來,喇叭聲高亢,單車鈴響成一片。黎也慢蹬多拖了快十分鐘,到靳邵說的千里香餛飩店,幾張木長桌已經坐了疏疏朗朗的天崗學生,提著裝書袋,炸著毛,焉著腦袋,坐姿怎麼舒服怎麼來,她在門口掃一圈到最靠裡的位置才看到靳邵。
桌是四人桌,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能拼一起,遠遠就看見他對桌有個女生,似乎認識,黎也走到那桌的途中一直能聽到些瑣細雜事。
聽雜事的人倒懶散靠椅,冷懨低著眼,手機裡發訊息,只時而動嘴巴回話,側前方的椅子被拉開,方才撩了下眼。
女生捧著臉喜笑盈腮,“我們班打籃球那群男的都說好久沒見著你了,都以為你不來了呢。”說完這句,她發現靳邵連基本敷衍的“嗯”都不“嗯”一下了,眼睛視向她側邊坐下那人。
她也看過去,“誒、這——”她剛想說有人,黎也已經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