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後席地而坐, 輕託下巴當了個置之度外的閒散人員, 在歇停的幾秒, 跟黎也對了眼, 笑起來。
一節平平無奇的早讀課就這麼被點燃,鬧劇傳了十萬八千里, 事後到教務處那邊“定罪”,屢教不改,當眾鬥毆,兩人分別處分,一個重犯停課,一個初犯警告,最後統一全校通報批評。
老馬這個班主任當的憋屈,勤勤懇懇十來年連個優秀教師的屁股都沒摸著,升職加薪那都是浮雲,出點屁事兒就他名兒點得最多,訓完黎也跟一眾翹課學生,接個電話嗒然若喪準備開會挨訓。
走前看黎也的眼神挺奇異,可能是感慨,悲哀,痛心一個好學生的淪落。
黎也是無感的,以前帶過她老師從不給她標榜三好生,她像只刺蝟,看著老實本分,惹急了一身尖刺,她是絕對睚眥必報的。追溯到更小點兒,剛上初中的稚嫩時期,她還愛出頭,熱血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助完發現對方有點兒背景都不帶慌,有她爸給她兜底。
後來父母吵架多了,關係趨向崩裂,她性子才越來越往內斂,本性倒還是根刺,沒變過。
頭頂上是打鈴器,下課鈴響的時候,辦公室門口一排人都捂了耳朵。解除封印的學生擁出教室,在走廊亂作一團,樓上的下來,樓下的上來,延頸舉踵打聽熱鬧,兩個男老師擼袖子合力河東獅吼罵走了人群。
黎也是被叫進辦公室裡訓了兩句,馬淮波走後,她待了會兒,走廊動靜小了才出去。
大課間,老馬沒叫人罰站,人基本走光,翹課打球的就剩一個,原本規規矩矩靠牆站,這會兒弓著腰趴到了外牆,手中操作手機按鍵,動感魔性的遊戲音效傳到黎也耳朵裡沒多久,就是失敗告捷。
樓道里漸而寥落,都聚去了底下做課間操,天上雷還在滾,雨憋著不下,返潮的空氣淹鼻子,黎也擼起袖子,才將小臂往滲透陰溼的水泥陽臺外牆上搭。
靳邵在旁邊又重開了一局,聽到聲音側了眼,落在她髮絲繚繞脖頸幾處觸目驚心的紅抓痕,遊戲裡的紅球沒剎住車,碰到尖刺返回到原點,他輕皺下眉,挺有耐心繼續玩,一心二用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