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喝酒別叫她。”
“她非要跟著。”李聰無奈說,戳戳他肩膀,看他眼神像看什麼負心漢,“難道不是你就這麼把人踹了,沒聽見她剛怎麼哭怎麼挽留,怎麼說你是個人渣,我現在就覺得挺有道理,真是人渣。”
靳邵奇異一笑,看他,指自己:“我?人渣?” 他也沒說什麼,李聰能在腦子裡把他這話接下去:那你是什麼?
確實,比起自己那些“外債”,靳邵這種充其量是有過之而不及,“得,不好意思,我也是個人渣。”還不服輸,把秦棠往他那推推,嘴賤:“看孩子給你整多難受。”
“心疼你把她收了。”
“收不起。”李聰嘿嘿笑,“收她姐我可以考慮考慮。”
靳邵:“……”
最後也沒辦法,三人行,靳邵勉為其難貢獻了一個衣角,人往邊上靠,半點兒不挨著。
一路上那兩個嘰裡呱啦沒停,李聰幾次耐心瀕臨崩潰,拎著秦棠爬幾層樓,大汗淋漓到家門口,她勁兒又上來了,鎖擰不開,拍著門破口大罵。
“這他媽你家,你不帶鑰匙啊?”
李聰一把把人拉住,秦棠撒潑甩開,照著他臉噴口水洩憤:“我媽又不會鎖我!我帶什麼鑰匙!”
靳邵利落脫身靠一邊,李聰捂了會兒耳朵也跟著拍,問裡頭有沒有人。
“肯定!”秦棠猝爾伸出根食指咋呼:“肯定是那個惡毒的女人!”
李聰被她醉酒胡言吵得受不了,把她亂嚷嚷的嘴捂了,認真回頭跟靳邵商量:“她媽是不出去了?操,不然把她扔門口過夜算了。”
吱嘎——
鐵門溘然從裡開啟。
“嗷!”
在未瞧清門邊探出來的臉的瞬刻,李聰吃痛叫著甩手後退,碰到靳邵臂膀堪堪站穩,被狠狠咬下的虎口還在火辣辣的疼痛中,又吹又甩,痛出眼淚來:“靠靠靠靠……靳邵!我他媽真服了!!我不管了,下回讓她睡大街去!沒得商量!”
他激憤昂揚地吼完,靳邵半點表情沒給,一雙幽亮瞳孔凝矚不轉對著前邊,跟著轉頭,女孩穿深黑格子睡衣,披搭外套,背逆光亮,孤身單薄站門口。
“黎也?你住在秦棠家啊?”
黎也看過去,掠過問話的李聰,看到他挨著的,環臂懶撒站不直的那個,眼底凝成種空茫的清寂,後被秦棠推了一把:“你!鎖我幹什麼!”
聞到撲面酒氣,黎也掩了掩鼻,譏笑:“你一個高中生,喝酒喝到這麼晚回家,就該慶幸是我來給你開門吧。”
秦棠啞口,臉跟著眼圈漲紅一倍,欲洩憤又無可辯駁,反唇相稽:“哼,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整天就知道擺張臭臉,欠你百八十萬似的……”進門前她回眼看靳邵,還憋了把淚。
黎也冷著眼,懶得搭理她。開學前她就經常過些俾晝作夜的日子,哪天早歸,哪天晚歸,黎也算不準,每當她晚上出去,家裡就會留門,她是個不長心的,黎也習慣起夜時都去檢查反鎖好沒。
剛半夜起來還以為又漏鎖,緊上沒多久,她就回來把門拍得震響。
想到這,黎也側頭看了下隔壁,被這動靜侵擾後依舊門扉緊閉,鼻腔哼出氣音,轉身看,秦棠扶著牆蔫不唧晃進自己房裡。
“行啊,那女的平時脾氣躁得誰來了都不管用,你倆別是親姐妹。”李聰扒在門框上笑。
“表的。”黎也扭頭,靳邵那只有擦傷的臂輕輕環著,屋裡的光亮相映,顯眼一塊豔紅,“摔了?”
兩人都怔忡了下,李聰循著看見靳邵手上傷口,扒門的手一拍他肩,彎腰捧腹:“他讓秦棠蹭得車都翻了哈哈哈哈……”
靳邵向側挪一步,李聰凹的妖嬈姿勢不穩,猛不丁踉蹌,無辜睖睜,還反被睨了眼。
“挺激烈。”她笑那麼仨字,尾音翹得高高的。
場景靜了一霎,李聰發出一陣分貝上漲的大笑,被靳邵抬腳就踹,接著裝模作樣地貼牆叫疼。
黎也進了屋,將門敞開,沒說話,預設是叫他們等的意思,一分鐘左右出來,伸手把東西遞給靳邵:“藥水之類的沒有,創可貼湊合給你找了兩片。”
她話說完,創可貼讓李聰扯走了,“人美心善吶!”
“也不是。”黎也悠悠歪一眼靳邵,笑:“聖母心氾濫了吧。”
“噗哈哈哈哈哈……”李聰搭著靳邵肩膀笑得抬不起頭,馬上就捱了一腳。
靳邵眉峰稍揚,目不偏移從李聰手裡扯回來兩片,“行,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