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們看皇帝臉色不好看,連忙都對視一眼,看向了前頭的御首。
“陛下的意思臣明白了,臣在東海的時候曾帶回來一物,不會傷害宿主本人,服下此蠱者會讓人短暫的失去一些記憶,但性格為人與往日無異,而且陛下可以放心,取出此蠱人便會恢復。”
聞言,東陵璟狹長的眸子眯起,帶著不知意味的晦澀。
御首看他不說話,給其他的御醫使了個眼神,等人都悄然退下後,關上門繼續道。
“恕臣斗膽,陛下要是是給娘娘服用,這蠱藥甚好,娘娘的性情不會變,還是她原來的樣子,而陛下可以趁這段日子跟娘娘培養好感情,就算以前有什麼誤會,有了感情自然會放下。”
頭頂驀地兜來壓迫感,他心底一沉,立馬跪地,“陛下恕罪,臣失言。”
東陵璟沉聲,“可以讓她忘掉在東宮的事情,只記得朕對她好,能做到嗎?”
“可以。”
“會不會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
御首道,“不會。”
蘇錦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蘇母正坐在床邊守著。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了靠著床柱子合著眼的母親,愣了一瞬,肚子裡蜿蜒的疼痛已經降下去了,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適,坐起了身子。
蘇母聽到動靜清醒了過來,見她醒了,連忙問道,“可有什麼不適?”
“我沒事。”蘇錦靠著軟枕,“您怎麼過來了?”
“快把藥喝了,藥官剛送過來的,還溫著呢。”
蘇錦藉著蘇母的手把藥喝了下去,耳邊傳來母親的絮叨,“你這孩子,懷了身子還不顧好自己的身體,要是落下了病根可如何是好?”
坐在凳子上打盹的蘇妃卿聽到了聲音,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蘇玥有事已經離開了,現在屋子裡只有她們母女三個。
“阿錦,你真的懷上了。”
蘇母也是高興的很,女兒入宮這麼久了,終於懷上龍嗣了,不過---
看著她不太好看的面色,聯想到綠蕪那丫頭被打的事,心裡隱隱猜到了什麼,那點子喜色也降下去了。
蘇妃卿急急坐到她身邊,“你怎麼會動了胎氣啊,陛下為啥要打綠蕪?”
蘇錦忙道,“她怎麼樣了?”
“我剛剛還去看了,人已經醒過來了,有大夫在照顧她呢,不用擔心。”
想到昏迷前的事,想到被打的流血的綠蕪,蘇錦鬆了口氣的同時對東陵璟的恨意又加了一層,氣的臉色都難看了下來。
旁邊的母女倆都看出來了,蘇母想要問什麼,還沒說話,外頭突然傳來了太監的報唱聲。
蘇母臉色微變,扶了扶鬢髮,從床邊坐了起來,拉著蘇妃卿站好,瞧見人進來了,帶著女兒跪地行禮。
“臣婦參見陛下,陛下萬年。”
東陵璟剛進屋就看到了倚著床柱子的女人,蒼白的臉色略微有好轉,側顏清清淡淡的,不給他一點好臉色。
耳邊傳來跪地行禮的聲音,他腳步頓住,居高臨下的看去。
蘇錦的母親---
他斜睨了眼不吭聲的女人,默了默,看向她家裡的母親姐姐,帝王的威儀稍稍收斂了幾分,沒有什麼表情的五官變得溫和了幾分,親自虛扶著蘇母起身。
“不必多禮。”
誰都能聽出來皇帝的隨和,蘇母有些受寵若驚,還帶著深深的不安,但多年的規矩讓她很快收斂住心神,恭敬的起身。
蘇妃卿倒是沒什麼,只覺得眼前的新皇有些虛偽,但知道惹到了皇帝,就是一個大家族也會被慢慢連根拔起,不敢表現出來。
“謝陛下。”
東陵璟隨意問了幾句,聽的蘇錦眉頭越蹙越深,看他平和的不像個皇帝,感覺有些害怕。
“陛下。”
聽到喚聲,東陵璟看了過來。
蘇母悄悄睨了眼兩人的對視,感覺她們之間的氣場怪怪的,有些心疼女兒可不敢多問,給女兒悄悄使了個眼色。
蘇錦為了不讓她擔心,點了點頭。
蘇母這才放心了,帶著蘇妃卿恭敬的告退。
“好點了沒?”
東陵璟走了過來,撩起袍子坐到了床邊。
看他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蘇錦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底的這種複雜感覺。
聽不到她的聲音,東陵璟也沒有生氣,伸手去摸她的臉。
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