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曲和沉住氣，舉起雙手好像這樣就能跟她拉開距離。實際上，並沒有什麼用。姜明月就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他能聞到她身上帶著果汁和酒的氣味。
混合起來，有點醉。
又有點甜。
“作為交換，要聽我的。”姜明月嬉皮笑臉地往他眼前湊。
顧曲和洩氣，無奈的妥協應：“……好，聽你的。”
“那我們走樓梯！走樓梯！”
姜明月主動拉住他的食指，牽著他往樓梯間走。
簡直興奮得跟小學生春遊一模一樣。
樓梯間裡的光線很暗，顧曲和舉著手機的手電筒，給她照路。大概是打在她身前的那束光要比周圍都亮很多，姜明月走走停停，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一下。
顧曲和：“……”她還知道不好意思。
快走到出口。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
卻還是能聽到寒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姜明月突然停下腳步，往後退一步，差點跟他撞在一起。顧曲和扶住她的肩膀，被姜明月胡鬧得已經沒脾氣了。
他好聲好氣的問：“又想做什麼？”
“你的圍巾。”
姜明月眼巴巴的瞧著他米白色的圍巾，水眸盈亮，“我要。”
“……好。”
見姜明月伸手要上來強行扒拉，顧曲和配合地低下頭，把圍巾摘下來給她。墨黑的軟發垂下來，能看到柔軟的髮旋。
姜明月心癢，手癢，趁機薅了一把頭髮。
“……”
顧曲和警告的視線看過來之前，姜明月已經快速地把自己的半張臉裹在圍巾裡，只露出一雙澈黑生動的眼睛。
莫認得我。
我莫有感情。
姜明月踩著小碎步，去樓梯口探頭探腦好一會兒，像是確定附近沒有人，才朝顧曲和招招手，叫他過去。
“這樣就不會被別人偷聽到了。”
姜明月伸手把圍巾勾下來一些，笑靨生動明媚。
姜明月鼓著小臉，拉住他的手，把顧曲和拉到眼前，酒氣哼哼。
姜明月嘟囔著說：“你過來一點呀，長這麼高做什麼……”
離得近，連眼睫都能看得很清楚，卻分不清她眼裡盛滿的光，是燈光，還是他。
顧曲和低嘆一聲，按住她的腦袋，“我聽得到的。”
姜明月又朝他笑了一下，“那我告訴你哦……”
“嗯。”
顧曲和站直腰桿，他輕垂著眼睫，視線落在她身上，已經沒有思緒了。一步之外，滿地皎潔的雪白。
站在臺階上的女孩彎著好看的眉眼，戴著他的圍巾。她浸在紅燈籠的燭光裡。
小姑娘搖搖晃晃地上前一步，親在他的臉頰上。
她說，我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叫……我喜歡你。
“溫時，我喜歡你。”
“不是那種粉絲的喜歡哦。”
“就是單純的我喜歡你，不管你是誰。”
“你看，我還不瞭解你呢，我就一頭栽進去了。”
“我藏著掖著好久，發現只是變得越來越喜歡你而已……”
然後她又說……
“可是我又有點怕，我怕不好的我，會折損他的耀眼。相比跟他在一起，我更想看到他永遠閃耀下去。永永遠遠，成為我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