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曲和：“……”它本來就是涼白開。
姜明月胡鬧了整個晚上，顧曲和是被磨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他真的很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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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月醒的時候，外面的天還沒亮。
冬天灰藍色的破曉天色。
姜明月盯著深色的綢質窗簾看了好一會兒，她還沒反應過來她現在在哪裡。直到……她看見溫時那張面如冠玉的清俊臉龐，近在咫尺。
姜明月徹底傻了。
她、她她一定是沒睡醒。嗯……馬上睡回去！
姜明月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發現她還是能看到溫時那張連睡著都帥得有些過分的臉。額前睡得微有凌亂的碎髮，也絲毫不影響美感。
反而帶點慵懶的別緻。
她做美夢還醒不來了？
姜明月伸手戳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軟的。
她又伸手戳了一下顧曲和的臉頰，也是軟的。
戳一下。
再戳一下。
“姜明月。”
安靜的房間裡，顧曲和突然出聲。他半睜開眼睛，漆黑的瞳仁裡視線沒落在一處，眼中的情緒卻很惱，很不耐煩，也不知道為什麼堆積的情緒能全都抑在眼底沒發火。
眼尾生出一點偏涼意的倦懶和無奈。
顧曲和重新閉上眼睛，嗓音微沙：“別吵我，睡覺。”
姜明月：“……？”
這誰他媽還睡得著啊！
姜明月在心裡有無數小人咆哮，比如她好想問她為什麼在他床上？還有他把她當抱枕就當抱枕，能不能稍微鬆手一點？勒得她裹在絨被裡有點熱……
姜明月乾瞪眼好一會兒，顧曲和沒再吭聲。
她真的好熱。
再捂下去都要出汗了。
又不能吵醒他……
姜明月剛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胳膊從被子裡抽出來，顧曲和整個人就側身撐在她上方，睫羽低下來，垂著眼看她。他眼睛裡的不耐煩很重，揉捻著窗外天色的寒夜藍，碎髮下的一雙黑眸漂亮又生薄涼。
薄唇輕抿住。
“……”
姜明月不敢動了。她怕溫時當場揍她。
她睜大著眼睛瞧他，瞧了好一會兒，溫時也沒動靜。
“溫……”
“噓，再睡一會兒。”
姜明月剛出聲，顧曲和整個人已經綴了下來。他在她頸間停了一會兒，才重新躺回去，微啞的聲線裡帶著沒睡醒的鼻音：“別再叫我了。”
姜明月：“……”okk，您睡！她不亂動了。
姜明月睡不著，只好盯著天花板發呆。
姜明月打量著他房間裡的佈置，整個房間都細細打量一圈，有點無聊。他什麼時候能睡醒？
要不，她也睡會兒？
這也要她能睡得著啊……
喜歡的人就睡在她的左手邊，他讓她怎麼睡得著啊……
姜明月磕顏磕得有點上頭，興奮勁來了，真的是睡也睡不著啊！
不過——
最後的事實證明，一個人，是嗨不了多久的。特別是，有人總是在無意識地邀請你陪他一起睡覺。
姜明月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她一睜眼，就跟顧曲和對視上了。
他盯著她，漂亮的黑眸裡相當平靜淡定。
“醒了？”
姜明月有點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