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曲和找傭人拿了一套新衣服給姜明月。
姜明月把自己收拾好，發現顧曲和還呆在房間裡，沒有先走。
“呃……溫時，你還在呢？”
顧曲和：“……”
姜明月的毛巾還隨意地蓋在頭上。
見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顧曲和聞聲，看她一眼，姜明月立刻把毛巾從頭上摘了下來，露出甜美的笑容。
結果……
“吹風機在床頭櫃第二個抽屜裡，別想我會幫你吹。”
顧曲和淡淡的瞥開視線，臉上就差沒寫著“絕對不可能”五個大字，低眸繼續玩手機了。
懶得看她。
姜明月：“……”不提黑歷史，我們還是好朋友！
姜明月給吹風機插了電，鼓風嗡嗡嗡的在耳邊響。
顧曲和確實沒有理她的意思，姜明月也不清楚他坐在這裡一聲不吭地玩手機是什麼意思？
要死要死。
難道是他跟小青梅鬧彆扭，怪她頭上了？
應該不會！
溫時一看就是那種特別迷，呃……明智的男人！
直到姜明月把頭髮吹乾，乖巧坐姿等著訓話，顧曲和才把手機螢幕按滅，抬眸盯住她，慢條斯理的問：“崇垣是誰？”
“……”
姜明月愣了一下：“不知道。”
她真的不清楚崇垣的底細。要不，回頭叫凱斯幫忙查一下？
“……”
顧曲和跟姜明月對視著，她眨巴著眼眸，看起來是真的毫不知情的無辜。他擰了下眉，“季寧琛呢？你也不知道。”
“這個……知道。”
姜明月硬著頭皮笑了一下，實話實說：“不過——不瞭解。”
總之，她就是四連回答：不認識，不知道，不瞭解，別問她。
顧曲和：“……”行了，知道她又裝死了。
他有時候還真是不知道從姜明月嘴裡說出來的話，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信她嗎？
不完全。
顧曲和低垂下眼睫，遮住眼中一閃而過的晦暗。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顧曲和出聲：“進來。”
蔣嫣凡推門進來，身前的手有些彆扭地揪著，瞥了一眼姜明月，才看向顧曲和說：“聚會結束了，我讓他們都先走了。”
“我……”
蔣嫣凡咬著唇，語速飛快，又氣又羞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
安靜安靜。
房間裡彷彿有一群烏鴉飛過，點點點——
顧曲和直視著蔣嫣凡，淡淡的開口說：“小凡，你的道歉，對誰說的？對我嗎？我不需要。”
“還不是……”還不是怕你生氣，回頭去告狀。
蔣嫣凡把說到一半的話咽回去，轉過身面朝姜明月，醞釀了好半天，才把那口氣捋順了，“姜明月，今天的事，對不起。”
無論蔣嫣凡有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她一開始，確實是不想讓姜明月好過。
姜明月笑了一下，沒回。
蔣嫣凡最初是什麼目的，姜明月也清楚。
她不是太斤斤計較的人，也不是什麼寬容大方的善良聖母白蓮花。
別人把壞主意打到她身上，姜明月還能腆著臉說沒關係。
這點，姜明月可不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