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曲和這話，實際上也不是不給蔣嫣凡臺階下。
他琢磨不清姜明月的底細。
讓蔣嫣凡給她道歉，其實也是在保全蔣嫣凡。
溫時他還真是……狡猾啊。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顧曲和跟蔣嫣凡道過別，站起身，朝房間外走去。見姜明月還坐在床邊發呆，他停了一下腳步，叫她。
“姜明月。”
姜明月抬頭，“嗯？”
顧曲和：“走了。”
“哦。”
姜明月路過蔣嫣凡身邊，還是跟她打了一聲招呼，“蔣小姐再見。”
蔣嫣凡：“……”
感覺到身後瞪來的目光，姜明月追上顧曲和，溜得更快了。
出別墅前，姜明月收到畢時城發來的訊息，問她的身份證號碼，給她買機票。
姜明月才想起來，《古藏》的拍攝已經快結束了。這次是跟劇組一起去拍結局的雪山篇。
姜明月哭得稀里嘩啦的結局，最後也還是沒讓編劇改。也許不夠完美的結局，正是因為它的遺憾才更讓人記憶深刻吧。
唉……
想看個he結局好難。
姜明月不是很清楚此刻不想跟溫時說話的理由。
她有點不想理他。
但是……工作需要。
姜明月跟顧曲和並肩走在一起，低著頭，沒看他。
“溫時，後天要去w市了。城哥已經訂好票，你回去就可以收拾行李了。如果有需要我幫你辦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說。”
“……”
顧曲和停下腳步，就發現姜明月一聲不吭地低著頭繼續往前走，根本沒理會他到底有沒有跟上來。
他出聲：“姜明月。”
“嗯？”
姜明月轉身回望他。
長廊裡半斜進來的月光，綴進她的眼睛裡，光華流轉，很漂亮。
“……”
顧曲和握了一下拳，又不吭聲了。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送你回去。”
姜明月笑了笑，“不用了，我車還停在外面呢。謝謝。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應該可以吧？”
“姜明月。”
顧曲和伸手拉住她。
他向來平靜的語氣裡，都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小心翼翼，“你……怎麼了？”
姜明月唇邊的笑容依舊很輕鬆，“沒事啊。”
“……”
顧曲和固執地拉著她，沒讓姜明月掙開。
姜明月仰眸對上他深邃的眼眸，也不掙脫他的手了。
“噓。”
姜明月淺淺的笑著，伸手遮住了顧曲和的眼睛。
她靠近他，聲音徐徐，“溫時，如果一年後，你不想再跟我有牽扯的話，就不要問，也不要這樣看著我。”
我多害怕會被你看穿啊。
那樣清澈的眼睛，卻猶如明鏡。
只是當你試探我的時候，我開始有一點點沮喪。
而我開始防備你，我忽然就難過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難過。
連臉上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了。
不想哭的。
姜明月退回原地，歪著頭朝他微笑，“可以……放手了嗎？”
“……”
顧曲和斂眉盯著她，猶豫地鬆開手。
只是沒等姜明月收回手，顧曲和又重新抓住她的手腕。他有一些不知所措的懊惱，但還是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姜明月，我想跟你有牽扯……不止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