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伸手去解安全帶，“那明天見！”
顧曲和：“嗯。”
等姜明月下車，背影徹底消失在拐角，顧曲和才重新發動車子離開。
只是……
他沒將車開多遠，就把車停路邊了。
顧曲和從車前抽屜裡拿了一盒薄荷糖，嚼碎一顆，又一顆。
他要清醒一點……
再清醒一點。
-
姜明月生病了。
感冒。
天氣突然轉涼，她很成功地中招了。
不是她不想去跟組，是她真的病得有點暈。
凱斯拎著一大袋感冒藥進別墅，看到裹著薄毯盤腿坐在沙發上量體溫的姜明月，他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姐，你不會病死吧？”
凱斯蹲在沙發前，眼神擔憂的看她。
姜明月伸手拍拍他的臉，笑了，“你咒誰呢，弟弟。”
凱斯拿過溫度計一看，沒燒。
他把手裡的感冒藥往桌面上一扔，雙腿搭在桌沿，人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看她：“姐，我上回看見你這副病懨懨的樣子，還是tea拒絕你的時候。你不是又跟君茶聯絡了吧？真的假的？別嚇我哦！”
“別提他。”
姜明月抬眸斜他一眼，偏開臉。
“姐，你知道什麼叫以毒攻毒嗎？”
凱斯起身摸過果盤裡蘋果，拿過小刀開始削皮，“你越不想聽到君老大的名字，就說明你越在乎他。你自己都沒有放下來，我們怎麼開始新生活啊？”
凱斯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她。
“……”
姜明月扭過頭，“不吃。”
她生病重感冒一個人，吃個蘋果能吃出味道？
“不吃我吃。”
凱斯毫不客氣地躺回沙發上，咬蘋果。
“凱斯，我沒有跟你說過，那次的船難不是意外。他明知道是陷阱，還是讓我去了。”
姜明月垂下眼睫，都壓抑不住眼底生起的一絲悲哀和不甘，“哪怕這樣也許也是有理由的，畢竟，我們也不是沒接過危險的任務。只是……”
“我沒有想到他會騙我們。不一樣了，和我們約定好的都不一樣了。西蒙死的時候，跟我說‘快走，這是個圈套，不要相信任何人’。他下了好大一盤棋，把我們都算進去了。”
姜明月笑了笑，嘴角的笑容卻顯得有些蒼白。
“你說，我為什麼還樂意聽到他的名字啊？他就應該給我滾得遠遠的，從來不出現才好。比如，現在，我不認識他，他也不知道我，就挺好。”
“啊嚏——”
姜明月吸了吸鼻子，伸手朝凱斯要紙巾。
“姐，船難之後，君茶有找過我。”
凱斯把茶几旁邊的紙巾盒遞給她，看著姜明月無所謂地擤鼻涕，把鼻尖擦得紅紅的。
凱斯如實說：“他看起來很難過。”
“難過？”
姜明月笑了一下，“當然難過。他死了，我也難過。”
姜明月把手裡的紙巾揉成一團，直接扔進垃圾桶裡。
“姐，如果有一天，你又遇見君茶了怎麼辦？”
凱斯擔憂地看著她，“你會不會……”
“不會。”
姜明月沉下眼眸，打斷他，“要是非要有一種可能，也是我討厭他，非常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