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村旁邊就是一片海灘,往前走一點有不少礁石堆出來的半島狀海岸,這裡非常適合釣魚。
江瀾夏走到礁石灘邊上,把一根短棍子分給江禹諾,吩咐道:“咱們先找點生蠔當魚餌。”
江禹諾雙眼一亮,“爸爸,我們可以直接吃生耗嗎?”
“你喜歡吃,哪咱們就多找一點。”江瀾夏笑,知道他最喜歡吃這個了。
“好!”江禹諾笑容歡快地爬上礁石,他要找多多的生耗!
導演室裡,跟隨他們這組的副導立刻用對講機問道:“凌子越呢?他還在睡大覺嗎?”
“沒有,他也來了。”
在江瀾夏帶著江禹諾走後,凌子越似乎也覺得沒意思,竟然也跟了上去。
江禹諾在海里行動力驚人,沒一會兒就在礁石上扣了小半桶生耗。
“爸爸,我們一會兒多抓點魚吧,叫那個哥哥一起吃。”江禹諾主動說道。
江瀾夏這次走得很慢,聞言笑著問:“為什麼,你不怕他嗎?”
江禹諾搖頭,他才不怕他,他說:“他很可憐。”
“嗯?”江瀾夏非常不理解,“你從哪裡看出他可憐了?”託盛恩的福,他認識了不少名牌,看得出這位大少爺身上的鴨舌帽、t恤、褲子鞋子、揹包無一不是名牌,哪裡值得他們這種為下一頓飯發愁的真正窮人可憐?
“不知道,”江禹諾歪著小腦袋想了想,說道,“他要是不可憐的話,為什麼都不笑?”
江瀾夏頓住,小孩子童言童語,他猜想他可能想表達的是如果一個人過得很好的話,肯定會很開心,至少不會滿臉戾氣,他不笑那就是過得不好,值得可憐。
他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成年人的世界是複雜的,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他似乎說得很有道理,就像在孤兒院長大的他、蕭衍,和從小在蜜罐子里長大的盛恩,他們平日裡的神采就有著天差地別。
凌子越不遠不近在跟在他們後面,他才不想理會這種垃圾劇組的垃圾任務,他就是有點無聊,想看看他倆幹嘛去了。他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朵裡,撇了撇嘴,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另外一組的盛言新也帶著孩子來到海邊。這個真人秀之前因為請不起大明星,就打算劍走偏鋒,搞“真實的殘酷生存”那一套,所以給幾組人員找的房子都是幾十年沒人住的破房子,方莉雅那邊,她弟弟哭著吵著要回家,而盛言新這邊,小姑娘說什麼也不進屋,她甚至說晚上住大馬路也不住房子。
盛言新過來時,正好看見江瀾夏在砸生蠔的殼,好奇地問:“你們是打算晚飯吃這個嗎?”
江瀾夏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不是,我用來做魚餌的。”
盛言新一聽雙眼就亮了,“你也喜歡釣魚嗎?”
江瀾夏想了一下搖頭,“不喜歡。”做為人魚精靈,他們想吃魚揮揮手的事,根本不用費心去釣,現在也不過是在鏡頭面前做做樣子。
盛言新還想說什麼,一顆毛絨絨的小腦袋費力地從兩人中間擠進來,是他的侄女盛彤彤,小姑娘看著江瀾夏時眼睛都直了,嚥著口水說:“哥、哥哥你好漂亮哦。”
江瀾夏被她說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微紅著臉說:“謝謝,你也很漂亮。”
盛彤彤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雙眼亮亮晶晶地盯著他說道:“哥哥,你今年多大了,結婚了沒有……唔!!”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家叔叔一把捂住了嘴拖了回來。
盛言新又好氣又好笑,對江瀾夏抱歉地笑了笑。
江瀾夏也不好意思了,趕緊拿著裝好的魚杆爬到礁石上,釣魚去了。
盛言新等他走了,才曲起手指在她額頭上用力敲了敲,“盛彤彤你夠了!你沒看到他兒子都跟你一般大了麼?”
盛彤彤聞言一臉天都塌了,竟然幽怨地念起了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盛言新:“……”
他翻了個大白眼,壓低聲音把侄女在學校幹過的那些“壯舉”翻出來試圖警告她:“盛彤彤,你忘記你在幼兒園跟別人領‘結婚證’,你爸要揍你,是我說要帶你來節目組才逃過一劫嗎?現在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
然而盛彤彤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因為她的眼睛看著另一個方向又呆住了。
盛言新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是江瀾夏帶的小孩。
“沒想到他兒子也這麼帥啊,哎呀,”她艱難地來回扭頭看夏瀾夏和江禹諾,小臉上寫滿了為難和糾結,“好難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