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瘋了嗎敢換別人家的大門!”白曉星驚撥出聲,“要不要報警?”
“先不用,我跳進去看看。”李牧遙攔住白曉星,自行來到院牆一側,借力翻上牆頭。
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但還是決定先確認下里面的門能不能開啟。
可翻上牆頭,他又遲疑了。
只見入眼處皆是一片荒蕪,桌椅板凳東倒西歪,一副破敗的景象。
這讓他的心中生出無限的傷感,一時間竟不敢跳下去了。
考慮了一小會兒,李牧遙跳回院牆之外。
“餓不餓?”他問白曉星。
“……餓。”白曉星舔了舔嘴,如實說道,“咱倆都趕了一夜的車,說不累是假的。可是現在連家都回不去……你的意思是咱先找個地方吃飯?但先說好啊,我可不去學咱們的那家,打死不去。”
李牧遙看了看她,自嘲笑道:“他家的價位咱倆吃不起。你別動,就在這兒等我。”
說完,轉身走了。
白曉星見他去的是超市方向,還以為他要買點麵包之類的填填肚子,哪想到這一去足足過了二十分鐘才回來,而且拎回來的東西跟麵包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竟然買回來一大口袋生肉、蔬菜、幹豆腐還有竹籤。
“拿著。”李牧遙伸出手,將口袋塞進白曉星懷裡。
白曉星愣愣的接過,問道:“你這……是要幹嘛?”
“反正進不去家門,咱倆烤點串兒,邊吃邊等。”
“這時候烤什麼串啊……”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白曉星的心頭。
可李牧遙又不說話了,只見他轉身繞到院牆另一側,鑽進堆放雜物的小倉庫裡一頓倒騰,從角落裡翻出一個鏽跡斑斑的燒烤爐和半箱木炭出來。
“這些東西……都還在呢?”白曉星訥訥的道。
這個燒烤爐是他們考上大學的那年暑假,姥爺為了方便他們和同學喝酒擼串兒特意焊制的。後來,他們上了大學見多了外面的世界,留在家裡吃飯的時間越來越少,這隻烤爐也就被雪藏了。
“嗯,還在。”李牧遙的目光沉了一下,隨即換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臉,“別愣著呀,做你的老本行,穿串兒,我都收拾好了。”
“啊。”白曉星憂心忡忡,慢吞吞的開啟口袋。
肉和幹豆腐是切好的,香菜是洗好的,她只要把肉穿成串,然後把香菜捲進幹豆腐裡做成菜卷。
烤肉串有多香那就不用提了,單就這種平平無奇的菜卷,曾幾何時經過李牧遙神奇的手藝一烤,再塗上姥爺特製的蒜蓉辣醬,那味道簡直了。
觸景生情,白曉星非常懷念那個味道。
可是……
她收回了口水。
這會兒有家不能回的,哪兒還有心思做這個啊。
就在她勉強穿好兩個肉串的時候,烤爐裡已經冒出陣陣黑煙,向著四下散去。
想來是那木炭在潮溼陰暗的庫房裡堆積多年,不能再拿來烤食物了。
而李牧遙根本不管這麼多,拿起肉串架在烤爐上,還弄了個紙板用力扇起來。
很快的,空氣裡便充滿嗆人的肉香。
哎,暴殄天物。
白曉星無聲的嘆息。
“你們在幹什麼?!”
突然,一道冷厲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循著聲音看過去,但見一個高貴冷豔妝容精緻身著毛呢外套的年輕女子站在街對面,見李牧遙抬頭,便踩著高跟鞋蹬蹬蹬的走了過來。
女子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打扮也不像鎮上的幹部,要說遊客,正常來說沒有人穿成這樣來逛寺廟。
“你是幹嘛的?”李牧遙出聲問道。
“我是老街改造專案的負責人,唐沁。”女人走近,報上名號的同時正義凜然地質問,“誰讓你們在別人家門口烤肉的?”
“改造?”李牧遙疑惑地看向白曉星。
卻見她也是一臉茫然,喃喃的道:“四姨給我打了那麼多通電話,也從沒說過這件事啊。”
“?”
唐沁這才注意到身旁的女孩子,只見她一身的學生氣,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驚訝和不解。
比起眼前滿臉寫著不好惹的這位,唐沁覺得還是這小姑娘更好溝通一些,於是問道:“你們跟這房子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在別人家門口弄這個?”
來這裡半年多,這條街所有的商戶她基本上都溝通好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