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牧銘保護寧梓然是應該的,小時候,蘇明澈被人欺負,我也會拔刀相助。”
雲嘉哲莞爾,“我設定了單曲迴圈,你聽著曲子入睡吧,我先回去了。”
雅星看著他,欲言又止,卻又沒有勇氣叫住他,只是低微懦弱地道了一聲,“謝謝!”
雲嘉哲握著門把手略停了停,深吸一口氣,迅速拉開門,逃似地奔出去。
雅星盯著門口沒有眨眼睛,見鍾牧銘出現在那片光影裡,她猶豫良久,還是說道,“你進來吧!不過要睡沙發。”
“雅星,我對寧梓然並沒有男女之情”
“我對你和寧梓然的事沒有興趣。”雅星現在沒有興趣研究他豐富多彩的感情史,她只是困惑於自己的命運。“我只是覺得,蘇明澈的變化太大了?!以前那麼胖的一個人,突然變成一個高瘦的美男子,我真的很難對他說,他‘從來沒有改變過’。”
鍾牧銘自黑暗中直勾勾地瞪著她,深幽的瞳仁裡,又蒙上一層化不開的委屈和怨怒。這丫頭真的很會惹他生氣。
“所以,你是想起了蘇明澈現在的模樣?而且起因是電影裡的一對兒老夫妻?”
“我只是胡思亂想,腦子裡就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個電影的片段,還有蘇明澈的模樣,那也是我無法控制的呀。”
“你是不是很遺憾自己沒有嫁給蘇明澈?”
“的確是啊!這樣的話,你娶你的青梅竹馬,我嫁給我的青梅竹馬,我也就不會躺在這裡了,現在的狀況是我們的緣分好像是搭錯了線。”
“陳雅星你真會尬聊!”
“我有嗎?”
“你尬聊的病症已經到了晚期,從現在開始,我不要再和你講話。”鍾牧銘背轉過去,又問,“今晚的藥吃了沒?”
“吃了,剛吃了。”雅星忍不住撇嘴。
“趕緊睡覺。”
雅星閉上眼睛,把手臂放在身體兩側,深吸一口氣,叮囑自己道,“晚上平躺,不準蹬被子,不準亂動”
鍾牧銘聽到她咕噥,忍不住狐疑,“你在幹嘛?”
“孤兒院阿姨給我立的規矩,說我總是蹬被子,就叫我每次睡覺之前,對自己說一遍睡覺的規矩。”
鍾牧銘沒有再吭聲,心底隱隱得疼,喉嚨也像是被刺著似地,一個字說不出。
但是,一個小時後,他就被病床那邊砰——一聲響驚醒,轉頭看過去,就見雅星人已經躺在地上,摔著一下,倒是仍睡得人仰馬翻。
“不準蹬被子,不準亂動哈!”他只能掀了被子過去,把她打橫抱起來,“床上有護欄都能滾下來,也真是個人才!”
車子停在鍾家的停車場,鍾牧銘這就要開門下車,手肘就突然被抓住。
他疑惑轉過頭來,就見雅星雙頰緋紅,欲言又止,微低著頭,囧得緊皺著眉頭,似乎又難以啟齒。
從早飯時,她就怪怪的,腦袋幾乎要埋進碗裡。
他只能又坐正,順手幫她把安全帶解開,看了眼車窗外帶著人迎過來的管家,“如果後悔了,我們可以馬上離開。”
見他這就又要發動車子,雅星忙阻止他,“我不是想要離開。”
“不是要離開?”
是想到了他們之間的婚姻是一場交易?還是想到了前幾天和鍾牧煦離家的事?那些事,說起來,可足夠她尷尬地不好下車了。
他忙握住她的手,安慰地道,“過去的事,爺爺和奶奶是不會和你計較的,在他們眼裡,你就是個孩子。”
雅星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昨晚我你”
其實,她早就料到,讓他進門睡覺,絕非明智之舉,哪怕是睡沙發,也實在不安全。“早上醒來,我怎麼會和你一起睡在沙發上?”
沙發平展為床,她在靠近中間的位置,而且只有一個枕頭,枕頭和被子上,還有他的氣息和溫度。
鍾牧銘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兒,不禁擔心她會因為過度害羞而暈厥。
“我們是夫妻呀,同床共枕很尋常,一起睡在沙發上,有什麼好奇怪的?”
見她這就要急著開口,他忙又抬手,無辜地解釋,“其實,昨晚是你夢遊,直接撲到沙發上來,還非要和我擠,所以我只能讓你睡在沙發上了。”
“我夢遊?”雅星卻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的病症。
“你不只是夢遊,還磨牙,打呼,踢被子,流口水總之是很不老實,所以,我必須摟著你,才不至於讓你滾下去。”
鍾牧銘臉不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