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理由的確充分,雅星很是信服,卻也有些失落。
夫妻倆不會離婚的最充分理由,不應該是因為利益的牽扯和長輩的反對吧,應該還有最重要的一條。
她還是說道,“我信你就是了。”
鍾牧銘俯視著她,在黑暗中幽幽閃爍的鷹眸若有所思,“我收回那條項鍊和鑽石髮帶。”
“為什麼?我超喜歡那條髮帶,本來我還想在夏天搭配波西米亞風情的長裙呢。”
“因為,你不值得我送,我在你眼裡是個可能和你離婚的卑鄙小人,不應該慷慨地送你東西,更不應該千方百計地幫你回憶,尤其不應該為了替你教訓爸和牧煦!”
鍾牧銘說完,鬆開她,翻了個身,扯了大半條被子過去,就閉上眼睛。
雅星身上的被子划走,裹著白色真絲睡裙的身子,就被晾在了被子外面,他留在身上的溫度,也緩緩散盡。
她尷尬地抓住被角,扯呀扯想要扯過來,卻硬是沒有扯動,被子反而全部被他捲走。
“你你生氣啦?”
“我在你心裡還是個小氣鬼,吃醋狂呢,我當然會生氣。”
“我檢討書都給你寫了呀!”
“你那叫什麼檢討書?1x=3的方程式套用,把你的錯,替換了x,就變成了你發給我的檢討書,完全不走心。”
“我的態度算認真吧!”雅星挪了挪身子,“不過,我真沒想到,你是因為我才讓鍾牧煦簽寫那份檔案的。你也不必因為我和你父親鬧出什麼嫌隙,我擔不起那樣的責任。”
“如果那兩個人在公司裡佔有半分權利,都有可能再做傷害你的事”
“明明就是為了報仇才那樣做的,那些記者採訪你的時候,我可是一直盯著你的眼睛呢!我都看出來了!”
“陳雅星,從現在開始,我們不要講話!”
這丫頭腦回路完全被撞到扭曲,尬聊到一個死衚衕裡不知回頭,還完全不明白他搶被子的暗示,還把他猜想得一無是處真是無可救藥!
雅星朝著他的後腦勺咕噥著嘴巴,鼓著腮兒,窘迫地沉了沉氣,乾脆坐起身來,這就下床鍾牧銘聽到她微妙的動靜,忍不住轉頭看她,“你幹什麼?”
“我想起更衣室的櫥櫃裡,還有一床羽絨被,我去拿過來。”
“我去客房睡好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吧。”鍾牧銘清冷地說完,這就把身上的被子都掀到她那邊,起身就走向門口。
雅星被整個被子矇住,僵了半天都沒動,眼淚在黑暗中就滴滴答答地落下來鍾牧銘走到門口,察覺到境況不對,疑惑轉頭看了眼,藉著花園裡打進的燈,正看到她還蒙著被子坐在床沿上,一動不動的他握著門把手氣結嘆了口氣,挫敗地返回來,從她頭上掀了被子,放在床上鋪整好。
雅星看著他默默地忙碌,鼻音濃重地嗔怨道,“你不是走了嗎?”
“走廊上有保鏢巡視,我去客房睡像什麼話?”鍾牧銘說著,扶著她躺下,忙給她擦掉眼淚,撫了撫她額角地髮絲,“明明是自己想不開,說錯話,竟還覺得委屈。”
雅星欲言又止,見他繞過床尾返回自己的位置躺下來,沉沉地嘆了口氣,就再沒有說話,心裡卻莫名地堵悶。
鍾牧銘仰躺著閉上眼睛,忽然想到明天的安排,就道,“銀璨明天酒會,我們都要出席,如果馥雅的女生們有願意去的,你可以拿邀請函給她們。”
“嗯。”
“睡吧,別胡思亂想了。”
“嗯。”
雅星卻睡不著,沉沉閉著眼睛,心裡有幾分猶豫,卻到底是伸不過手去碰他約莫過了半小時,她的腰身卻被一條溫暖的手臂慢慢地擁住,脖頸下也伸過來一條,她的身體,就被烈陽似地暖意完全包裹,心也彷彿沐浴在暖暖的陽光裡。
她忙翻了個身,手臂就搭在了他的腰上,唇瓣就突然被輕啄了一下,低啞的男子聲音連帶著灼熱的氣息,噴薄在臉頰上,“陳雅星,還是你不清醒時比較討人喜歡。”
雅星悄悄揚起唇角,強忍著,沒有再挪動。這人倒是高估她的睡眠速度了,有他在身邊,她怎麼睡得著?
__早飯,雅星一睜開眼睛,就見心姐立在床頭櫃的位置。
“大少爺,少夫人醒了!”
落地窗那邊,就傳來清冷的一聲命令,“先伺候少夫人洗漱吧,避開她額角的傷口。”
“不用,不用不用麻煩心姐,我自己來就可以。”她腦殼雖然被撞了,卻不是個傻子。如果讓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