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牧煦手扶著中島邊沿,似笑非笑地靜冷看著她,蒼白瘦削的臉,被白色的燈光映得像一隻正準備伺機而動的吸血鬼。
“牛奶杯子很燙,用托盤端著吧。”
“謝謝!”雅星把牛奶放在托盤上,迅速端起來。
鍾牧煦眸光鬼火似地追隨著她的身影,跟著她從廚房裡出來,跟著她經過餐廳,跟著她穿過客廳,又跟著她上樓雅星被他擾得毛骨悚然,在樓梯拐角處停住腳步,轉頭,警惕地轉頭,“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我的臥室也在樓上,我要回房,這是必經之路。”
雅星側身讓到一邊,“你先上去!”
鍾牧煦經過她面前,忽然停住腳步,諷刺地笑了笑,“我篤定,這會兒鍾牧銘一定正在和寧梓然親熱呢!”
雅星退下來兩步臺階,與他拉開距離,強硬地道,“牧銘不是那種人。”
“工作,永遠是搪塞女人最好的藉口。你爸,不就是藉著工作,和杜寶儀生了一對兒龍鳳胎麼?!”鍾牧煦見她怒繃著臉,不羈地聳了下肩膀,便悠然上樓去。
“眼下這種境況,爸讓他和寧梓然一起加班,不過是製造讓他們在一起的機會罷了。憑寧梓然,就算鍾牧銘不從,她也一定能給他生出個孩子。”
“為什麼對我說這些?”雅星靜看著他,不想相信他的話,但他的分析,卻句句在理。“你可以坐視不理。”
“因為”鍾牧煦走上樓梯,才回頭看她,“如果寧梓然嫁進來,她不會像你一樣,送我妹妹那麼多禮物,也不會接納我妹妹的孩子,所以,左右權衡,我還是選擇幫你一把。”
雅星聽不懂他的話,“你就這麼篤定,寧梓然一定會嫁進來?”
“寧梓然不只是會嫁進來,她還會收購了陳豪集團,你爸剛拍下的那塊地皮,就像你媽當年塞給他的那塊地皮一樣”
“她要的,不只是鍾家的財產麼?”
“當然,不過,她眼裡容不得沙子。到時候,40億的鉅額虧損,足以讓你爸吃不了兜著走,就算鍾牧銘公私分明,不會遷怒他,董事會也不會放過陳豪!”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從爸的書房裡看到的。”
鍾牧煦又不羈地笑看她一眼,“是不是突然發現,我並不只是一個只懂睡女人的白痴?!”
說完,他就上去三樓。
雅星慢慢地上來樓梯,正要進入臥室,就聽到樓上傳來低低的交談聲。
她忙把牛奶放在床頭櫃上,踢掉鞋子,赤腳出來,走到樓梯口,就聽到鍾譽峰低沉地怒斥,“現在給你機會,你又不要了?到底是為什麼?剛才在餐廳裡,你明明可以把她按在地上”
雅星腦海一片空白,這才明白,鍾譽峰所說的“她”,正是她陳雅星。
鍾牧煦:“我更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沒有為什麼!”鍾譽峰強硬地命令,“既然想要她,就在牧銘回來之前,馬上把事情辦完,只有你去做這件事,牧銘才會和她離婚,才會徹底地厭棄她憎恨她!”
鍾牧銘恍惚冷笑,“你把保鏢全部支開,給爺爺、奶奶和牧瑤下藥,甚至在冰箱的牛奶裡也注射藥,讓寧梓然拖住鍾牧銘,就是為了讓我得逞?哈哈哈哈”
鍾譽峰被他笑得震怒,“你笑什麼?”
“我在笑,我和鍾牧銘從小到大都在搶你的愛,你卻從來沒有愛過我們!你把牧瑤送走那麼多年,任我為所欲為,你都是在害我們!我媽打壓鍾牧銘,你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只是要讓他變成一頭會咬人的豹子”
突然而響亮的一個巴掌聲,打斷了鍾牧煦所有的話,雅星也被嚇得顫了一下。
鍾譽峰又低沉地咆哮,“我這樣做,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為了保住財團的未來!”
雅星迅速衝回房間,反鎖了房門,關了燈。
鍾譽峰拿了鑰匙門闖進來,然後試探地叫了兩聲,“雅星,你睡著了嗎?”
雅星閉著眼睛沒吭聲,死死握著水果刀的刀柄。
鍾譽峰走到床邊,抓著她的手臂推了推,見她沒反應,迅速把她抱出房間,上了三樓,直接闖進鍾牧煦的房間,把雅星擱在床上,就迅速帶上門出去。
雅星謹慎地沒有立即挪動。
鍾牧煦躺在床的另一邊,也沒有挪動。
“雅星,我知道,你還沒睡。”
“剛才,謝謝你嚷嚷那些話。”
“和我躺在一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