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星沒有再與羅之廷說話,直接按了結束通話。
羅之廷見通話結束,卻頓時緊張地坐不住。為什麼突然結束通話呀?難道,他又說錯什麼了?如果被封殺三個月,他還怎麼活呀?本來,他剛剛高調宣佈和方馥交往呢!
這邊,鍾牧銘和雅星卻隔著中島,陷入深冷的沉默。光線彷彿要被冰凍在臺面上。
雅星關掉手機屏,低垂著眼簾,一眼不看他。“那桶湯的確是我讓方馥帶給蘇蔓的。”
“你有必要這樣做麼?我和她本就沒什麼瓜葛,那一桶湯被記者拍到,不知道又編出多少故事。”
所以,他這是在訓斥她嗎?“我陳雅星在你們之間,一直都是惡人呀!我當然要扮演好,才有故事讓她出名不是麼?我還讓方馥給她帶了一句話,恭喜她受傷,恭喜她沒頭髮,恭喜她一開始工作就遭遇瓶頸”
鍾牧銘頓時被她的話激怒。她吃醋,他很開心,她有必要把自己說得這樣不堪麼?“雅星,你沒有必要這樣做!她受傷,都是因為”
雅星厲聲打斷他,“你可以說,她受傷都是因為我!你可以把全部的錯都怪在我頭上,這樣你就可以藉著為我恕罪的名義,繼續去關心她!”
“我沒打算和你吵架!”
雅星卻早已壓不住心底的委屈,“我不讓方馥給她送,你遲早給她送。我本想著,那個保溫桶放在蘇蔓的床頭櫃上,你知道她有人關心,也就不會去送溫暖了誰知道”
雅星說完這番話,自嘲地笑了笑,這才發現自己有多可憐。
她真的很想,不再對這個男人好了,欠他的卻又償還不了。
“鍾牧銘,你去睡覺吧,我要出去靜一靜!”
鍾牧銘轉身要跟著她走出客廳,被她隨手帶上的門板,擋在了門裡面。
門外,雅星抓著手機走下門廊的臺階,逼迫自己不去想,不去計較就算計較,該做的,她還是應該去做,鍾牧銘的傷,是為了保護她的父親造成的。
雅星這就開啟手機的手電筒,走到東邊的牆壁前,忽然忍不住回頭看,眼前浮現一片奇怪的景象,她從前的家亮著燈,很溫馨,父親在書房裡看檔案,母親在浴缸裡泡澡,她因為沒有記下當天的作業內容,爬牆去問蘇明澈,那是她第一次有求於那個她看不起的胖男孩。
現在,她為了給自己的老公熬藥,去偷拿他的藥壺。
她欠蘇明澈太多對不起,卻還是想不通,方馥去蘇蔓的病房送湯,為何會接聽到蘇明澈的手機,她實在不好再打給方馥追問原因。
不管怎麼樣,羅之廷沒有和方馥衝突,沒有再傷害方馥就好。
鍾牧銘不放心地一直站在落地窗前,他本以為雅星只是散散步靜一靜,沒想到,她竟爬上牆頭,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這丫頭該不會是因為和她吵了一架,就去牆那邊住吧?太過分了!
他鞋子也來不及換,急匆匆地衝過院子,就從雅星爬牆的位置也爬過去,落地之際,背上不經意地一陣劇痛,他只能扶著後腰緩勁兒,卻見雅星走到蘇明澈的客廳門口,就在密碼鎖上輸入了密碼,那門直接嘀——一聲就開了。
雅星進去,直接開了客廳的燈,然後是廚房的燈轟——鍾牧銘頓時怒火爆燃,震怒的獅子般,氣沖沖地追進去。
“陳雅星,你欺人太甚!我不過就是話說重了我可以道歉,你至於跑到這邊來和我鬧分居嗎?”
雅星半個身子鑽到了櫥櫃裡,被那震耳欲聾的粗獷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只能無奈地嚷道,“我是要找藥壺給你煎藥!你在那邊明明偷聽到我打電話,也看到了中藥紙包,怎麼還是誤會我?”
“我”鍾牧銘忽然不知該說什麼好。
雅星從廚房裡拿了藥壺出來,見他孕婦似地,手扶著後腰,臉紅脖子粗地發囧,忽然又繃不住想笑。
“我可是打算偷了藥壺就回家的,你是不是打算在這邊喝杯咖啡再走?”
“我當然也回去!”看著到處都是蘇明澈為雅星準備的東西,他站在這裡都覺得有無數根針直往心口扎。
鍾牧銘率先出去,雅星關了燈、鎖了門,就又聽到鍾牧銘道,“這密碼鎖的密碼是多少?”
雅星眯著鳳眸瞥他一眼,“不告訴你,免得你就近來入室偷盜!”
“不會剛好是你的生日吧?”
“當然不是。蘇明澈怎麼可能用大家都猜到的數字做客廳的密碼?這山頭的賊,豈不是都來惦記?!”
鍾牧銘卻還是難以舒展眉頭,“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