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給我,你沒幹過,你不會。“
商頌川不死心,側身說:“我再試試,我馬上就會了。”
他再次舉起了鋒利的斧頭。
第三下,商頌川劈開了柏樹樹幹,而他也因此找到了劈柴的訣竅,二十分鐘後,他就把十來根柏樹樹幹全都劈好了。
中間孫紅出來,看見商頌川在劈柴還表揚他:“年輕就是好啊,看看這柴劈得,又快又勻,還一點都不帶喘的。”
孫大舅媽看著眼前的青年,商頌川穿著寬鬆的衝鋒衣,但看的出來他個頭高,身材緊實,肩寬腿長。他衣袖往上挽起,露出小臂,肌肉紮實流暢,劈柴時候,手臂用力,粗青的血管便會明顯的凸起,比起他們鎮子上早些年的打鐵匠不遑多讓。
孫大舅媽無比滿意。
“小商啊,你有物件了嗎?”孫紅笑眯眯道。
商頌川還沒開口,關瓷先說道:“他有了。”
商頌川骨骼分明的手拎著尖鋒斧頭的手柄, 側眸看了眼關瓷,關瓷也盯著他,商頌川眉梢動了動, 他不知道關瓷這樣說的意思, 但是向孫紅道:“舅媽,我有了。”
孫紅聞言,遺憾地嘆了口氣。
廚房裡還燉著湯, 孫紅走向廚房,而此時,商頌川劈完了柴,關瓷彎腰, 柴撿起來, 壘在屋簷後。
商頌川和他幹一樣的活, 就是沒忍住問:“你為什麼要說我有物件了?”
上一排的柴橫著放, 關瓷把手裡的幾根柴豎著放在上面, 說:“她喜歡介紹物件。”
商頌川一怔, 站在關瓷身後問:“她給你介紹幾個了?”
關瓷:“沒幾個。”
商頌川不樂意:“沒幾個是幾個?”
關瓷只好說:“兩個。”
不知道為什麼,商頌川忽然對孫舅媽心裡生出了一點不滿。
早餐雖然噁心,但是吃午飯的時候,關瓷沒有覺得不舒服,吃了兩大碗米飯。
吃完午飯後不久,關瓷站在院子裡發呆,病房裡忽然爆發出關外婆二妹驚喜的聲音, “大姐,你醒了。”
沒過幾分鐘, 關外婆的小弟便急衝衝跑來叫關瓷,“關瓷, 你外婆又醒了,快過來。”
關瓷只好走進關外婆的房間。
和昨天下午的渾渾噩噩的清醒相比,關外婆今天下午的精神很好,眼神清明,聲音有力,思維清楚,“我想坐著。”
關外婆二妹趕緊把她扶坐起來,關外公則貼心地往關外婆身後墊了一個枕頭。
關外婆看著關外公,乾癟的臉頰忽然有了笑,“剛剛小雪說,她等了我好久了。”
眾人一怔,小雪是關外婆的獨生女,二十多年前去世了,雖然早有準備,此時此刻,有兩個人依舊忍不住哭了出來。
關外婆又直勾勾看向站在外圍的關瓷,朝他伸出乾枯的手,喊道:“慶慶,慶慶。”
關瓷沒有主動往前,他是被屋子裡的人推著往前的,把他推到了關外婆床前。
關外婆抓住他的手腕,很用力,幹皺的面板緊貼著他,關瓷能感覺到一點不舒服,眼淚猛地從關外婆萎縮的眼眶裡流出來,關外婆哽咽道:“慶慶,外婆對不起你,你……你”
關外婆一口氣險些沒能喘過來,關三妹趕緊讓她慢些,關外婆如老舊風箱一般呼哧呼哧艱難地喘了幾口氣,用盡身體裡最後一點力氣,“你原諒外婆,好嗎?”
由於衰老,關外婆年輕時的大眼睛比干葡萄還瘦癟,此刻,她的眼睛又大起來,她費力睜著,盯著關瓷。
關三妹說:“大姐,你把他養這麼大,有什麼對不起他的。”
關二妹擦了擦眼淚,對關瓷道:“慶慶,你外婆就算有不是,那肯定是為你好。”
而關外婆的鄰居,關七嬸見關瓷不開聲,拍了拍關瓷的後背,“說話啊,你這孩子,快說你不怪她。”
孫紅壓低聲音在關瓷身後說:“慶慶,你外婆馬上就不行了,你就說兩句她想聽的吧。”
屋子裡十幾個人全都望著自己,目光殷切,等著他說皆大歡喜的話,關瓷垂著眼,視線和殷切的關外婆交匯,關瓷平靜地說:“外婆,你好好休息。”
關外婆看著他,嘴唇動了幾下,沒能發出聲音,抓住關瓷的手一鬆,眼睛也緩慢閉上。
關三妹嚎啕大哭了起來。
陳醫生則趕緊檢查一番,鬆了口氣道:“沒有過去沒有過去,是又睡著了。”
關三妹的哭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