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你爸還不是在承擔家務活。”陸少容反駁道。
展揚伸出手臂,“唔”了聲,陸少容只得順勢躺在他懷裡,讓他摟著,展揚道:“要麼你也別去上班了,像我媽這樣在家裡。”
陸少容道:“我回家也可以做家務啊。”
展揚想了想,沒有再堅持,陸少容知道他的觀念是家庭養成的,從小看到父母是怎麼樣,自然而然地就認為長大後自己的家庭是怎麼樣,非一朝一夕能改——無論配偶性別是男是女,多半唐克斯就是吃定了他這點。
陸少容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和唐克斯在一起的?”
展揚揚眉,無所謂道:“對啊,他好吃懶做,什麼也不會,每天只知道玩,怎麼會和我在一起的?”
陸少容打趣道:“他很依賴你麼?”
展揚沉默了,片刻後道:“你怎麼總是這麼倔?不能乖點、聽話點麼?”
唐克斯曾經沒了他不能活,然而直到分手的那一天,展揚才明白過來,自己才是最愚蠢的那個。
於是他有了心理陰影,警惕地觀察新來的(陸少容)一舉一動,生怕自己付出得太多,更生怕陸少容只是下一位唐克斯。
展揚又高又帥,什麼條件的人找不到?然而就連他自己也想不懂,為什麼無論和誰在一起,談起戀愛來,他都是被欺負的那一方。甚至連陸少容這種聖母也能吃得他死死的,這究竟是什麼世道?!誰才是聖母?展揚在內心悲憤地咆哮,憑什麼?
陸少容心不在焉道:“怎麼能讓你包養?唐克斯就是被你包養了,才落魄得……”
展揚惱火道:“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了!我不想談!”
陸少容:“大過年的,你發火幹嘛……”
“開飯了!”展母打斷了展揚的感情檢討。
陸少容“耶”的一聲,從展揚的手臂箍中掙扎出來,撲向飯桌。
一頓豐盛無比的年夜飯,吃完展母也不收拾了,支開麻將臺,道:“來來來,你和揚揚坐對家,媽和爸坐對家,誰也別想出千……”
陸少容哭笑不得,敢情還怕他倆作弊,於是大家各自入座。
展母這許多年裡難得按夠習俗過箇中國年,一家人各歸位,展揚與其父用一個菸灰缸,每人一杯鐵觀音,大家嘩啦啦地搓起了麻將。
展父打了張牌,微笑問:“容容的遊戲玩得怎樣了?”
展揚嘲道:“要獻寶了,他會告訴你……”
陸少容一瞥就知道展揚缺什麼牌,隨手打了張紅中給展揚碰,展揚忘了繼續羞辱陸少容,汪汪汪地奔著白板去了。
陸少容笑道:“早上託媽的福,過年抽獎,我抽了個大獎,叫九疑鼎。”
展母讚道:“大獎!容容厲害。”
展揚吠道:“你跟媽說這些,她怎麼可能知道是什麼?!”
展父打了張八索,展揚登時閉嘴,緊張起來,展父道:“胡不?”
展揚道:“不了,我自己摸。”說著悻悻去摸牌。
陸少容心想,你胡個屁的八索,大三元少個發財,連你媽都看出來了。
展母和陸少容一人扣著張青發,都不打,展父插嘴道:“九疑鼎內有先天元胎,煉化萬物,這我知道。”
陸少容笑道:“對,老爸英明!”
展父哈哈大笑,展母聽得一頭問號,又問:“聽說遊戲裡的東西,也能換成錢?以前姓唐的告訴過我……”
展揚不悅道:“媽!”
展母道:“容容又不是小氣的人。”
陸少容好半天才想明白“姓唐的”是誰,又見展揚有點情緒失控,料想是即將胡把大的,緊張過度,有點毛躁了,便笑道:“九疑鼎確實可以賣不少錢。“
展母摸牌,笑道:“能賣多少?”
陸少容腦子裡全是數字,把九疑鼎換成遊戲幣又換成元寶,算了半天,取了個零頭,答:“幾十萬港元吧,實際上可能有點出入……”
展父和展母的笑容都僵在臉上。
展母道:“揚揚!容容坐在家裡玩遊戲就能賺幾十萬!”
陸少容忙擺手道:“不是……這個意思,這玩意兒有價無市,不一定賣得掉的。”
展揚瞬間被傷了自尊,怒道:“不是我在外面賺錢,他能坐家裡玩遊戲麼?!”
展父忙打圓場道:“幾十萬,分攤到月薪裡不多……”
展母驚訝道:“你來了不到半年!”
陸少容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