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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勁風,她的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直瀉而下,她的心一直拍痛著,因為正如她所恐懼的,瑞德真的化愛為恨,對她再也沒有感情了。
回到家後,安琪一個人關在房間裡哭得死去活來,午餐時,她也偽稱身體不舒服,根本沒有吃飯,她腦海裡一直浮現著瑞德咄咄逼人的怒態,而每當想到她的愛意竟然換來此種待遇時,她便倍覺委屈而黯然淚下,她悲痛於瑞德的不解風情,如果她真的將自己的愛意坦白以告的話,瑞德在這種情形下,不但不會相信她反而可能大加嘲笑。
從尤拉口中,她得知瑞德來去如風的訪問已經掀起不少風波,她固然遺憾瑞德的離去,但是,他即使留下來,自己又何以面對他呢?
晚餐時,由於傑可病後第一次下樓吃飯,因此安琪也被迫打起精神,勉強換上一襲綠色皺紗與金色鑲邊的新衣服,當她終於步人餐室時,查理、水晶、和羅伯已經就座了。
“別說了,水晶。”查理警告道,“爸爸還沒有下來呢!安琪又沒有耽誤開飯!別忘了我剛剛跟你說的。”
“你忘記跟我講的話了嗎,梅查理?”水晶意味深長地反問道,“我才不會因你爸爸的威脅而長首畏尾,當偽君子呢!”
“爸爸不是隨隨便便威脅的,水晶。”查理不甘示弱地反擊,“你最好聽我的勸告,管管你的舌頭,否則你一定不會有好處。”
“你少威脅我!”水晶叱責道,一雙湛藍的眼眸也一片冰寒,“我高興說什麼就說什麼!我說她又怎麼樣?”
羅伯用拳頭狠狠敲了一下桌面,“你們兩個閉嘴好不好?安琪就坐在這裡,你們不能收斂一點嗎?”
“你小聲一點嘛!羅伯。”查理乞求道,“這又不關你的事!”
“我希望你們不要為了我鬥嘴!”安琪嘆口氣,並直視著水晶,語氣堅定地說,“我們早已知道彼此的立場和觀點了,又何必再爭執呢?今天是傑可病後第一次下來吃飯,別惹他生氣好不好?”
“你們在講我嗎?”傑可笑咪咪地走了進來。
“我們在講你的身體!”安琪立刻介面道,“你實在應該多躺一天的。”
“胡說,我身體好得很!”傑可回答道,“其實,我今晚實在太開心了!”
“開心你恢復健康嗎?”水晶無趣地搭訕道。
“開心所有的事!”傑可咯咯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開心瑞德回來了一趟?”查理諷刺道。
“是的,可以這麼說。”
“他……他有沒有談到我?”查理有些擔心地問道,“他現在還恨不恨我?”
“你為什麼不自己問他呢?”
正在此時,瑞德帶著懶散的笑容出現在門口,並靜靜地望著在座每一個人,驀地,整個餐室都陷入了沉寂:查理臉色慘白,水晶怒不可遏,羅伯不可置信,安琪搖搖欲墜,只有傑可是唯一高興見到他的長子的。
安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這一餐的,她埋頭食不知味地吃著,沒有加人任何對話,也沒有聽清楚其他人在講些什麼,當晚餐進行到甜點,她正慶幸可以逃過一劫時,瑞德卻找她講話了。
“你變得太多了,安琪。”瑞德淡淡評論道,“我七年前看到你時,你還是個骨瘦如柴的小鬼呢!”
“哦!”安琪真巴不得能逃出餐室,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只覺得又悶又熱,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下意識地拉出胸前掛著的金幣,用手把玩著,希望它帶給自己足夠的勇氣。
“你的項鍊十分別致,是那裡來的?”瑞德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我曾經遇見過一個漂亮女孩,她也帶著和你一模一樣的項鍊。”
“這是我十一歲時,一個騎著黑馬的紳士給我的,”安琪鬱郁地回答,“他……他把泥漿濺在我衣服上了,所以給我這個金幣,要我去另外買一件新衣服。”
“那你為什麼不去買,而把金幣留下來呢?”瑞德追問道。
“沒有為什麼!”安琪自衛性地回答,“我那個年紀並不著重穿著。”
“那你為什麼不用金幣去買其他東西呢?”瑞德仍不肯放鬆。
安琪頓時覺得被逼進死角,氣也透不過來,她猛然站起身,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我可以先告退嗎,傑可?我今天晚上真的覺得不太舒服!”
“當然可以,親愛的,需不需要我找斯大夫來看一下?”傑可關切地問道。
“不……不用了,我休息一個晚上就會好了!”她說著,並迅速離開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