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你不是應該去向羅伯說嗎?”安琪的耐心已瀕臨崩潰。
水晶站起身,替自己倒了一杯熱巧克力,“我已經跟他講過了,但是他不肯聽。他實在應該定下來,建立自己的家庭了。”
“這不關我的事,水晶。”
“這當然有關你的事!”水晶叱責道,“他一直想娶你。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安琪有些驚異,因為她從來不知道羅伯有認真的意思。羅伯確實一直想佔地便宜,但是由於羅伯本性不惡,因此兩人相處得尚稱融洽。“你確定羅伯有這個意思嗎?”她蹙起眉。
“當然,他一直在等你畢業。”水晶好奇地望著她,“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我如果知道的話,我早就要他死了這個心了!”安琪沒好氣地回答。
水晶的藍眼瞪得更大了,“你不想嫁給他嗎?”
“我又不愛他,我怎麼可能嫁給他?”安琪理所當然地回答。
“那好極了……我是說,我們可以舉辦一個舞會,讓羅伯多認識一些合適的物件。唉,我們家好久沒有舉辦舞會了!”水晶開始充滿了企盼之情。
“你不是兩年前才舉辦過一次嗎?”
“那一次不一樣!那一次剛好戰後不久,傑可不准我們辦得太豪華。這一次我可以好好計畫了……還有你,你也可以順便認識一些年輕人啊!”
安琪勉強笑了一下,她希望羅伯能夠迅速找到一個新的物件,至於她,她已經放棄這項嘗試了。
第二天,羅伯向安琪提出了求婚,安琪委婉地拒絕了。當羅伯兩眼露出受傷的神情時,安琪竟然有同病相憐的感覺。羅伯哪裡知道,她也是情場上的傷兵!
梅瑞德在旅館櫃檯結帳後,即僱了一輛馬車,往金橡園急駛而去,在怡人的陽光中,他第一次體會他對於紐約生活的厭倦,他通常在下午工作,到了晚上則豪飲豪賭,羅曼史也一個接一個,從來沒有認真過,他懷念南方的陽光,也懷念在原野中放馬賓士的一刻;最主要的,他懷念他的父親!
他昨天柢達墨比城後,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斯大夫,他很高興他父親總算安然度過險境了,不過,他對於他父親發病的原因卻百思不解,莫非跟傳言中那個據說是他父親情婦的女孩子有關?
當熟悉的景物漸次展現在他眼前時,他不禁對睽別七年的家鄉有種近鄉情怯的感慨,如果不是水晶的絕情,他不會在三十歲便扛起梅氏王國的重擔;他會執著於他的理想,帶著水晶到他熱愛的德州牧場去拓荒……他皺起眉頭,他現在還恨水晶嗎?或者,他現在還愛她嗎?他懷疑那分純純的愛能否經得起時間的考驗!不過那分苦澀的感覺卻是殘留不去的。
在兩排蒼鬱老橡樹的前引下,一幢巍然壯麗的白色建築終於映人眼簾,瑞德付錢將馬車打發走後,便悄悄進入久別的家,他沒有驚擾任何人,直接上樓往他父親房間走去,他希望他父親還是老樣子,不要被病魔奪去他旺盛的鬥志。
“查理主人,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有……”漢娜的聲音突然中途煞住。
瑞德回望著站在餐室門口,一臉愕然表情的漢娜,竟然有種深受傷害的感覺,“你也沒有想到我會回來嗎,漢娜?怎麼每個人見到我都好像見到鬼似的?”
“哦,沒有。我……我只是……”漢娜口吃著,兩個眼睛瞪得大大的。
“別告訴任何人我回來了,漢娜,我只是來看我父親的,他在房裡吧?”
漢娜木然地點點頭,瑞德不再理會她,繼續上樓,去敲他父親的房門。
當傑可望見走進來的人竟是他多年不見的長子時,他百感交集地盯著瑞德,久久無法言語,“好久不見了,兒子,太久了!”他嘟嚷著,喜悅的淚水也湧了上來,“我很高興我的病至少把你引回家了……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活了,我一直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見到你們兄弟再度和睦相處!”
“爸爸,我們不要談這件事好不好?我只住一晚就走。”瑞德據實回答著,並瞥見傑可眼中的光澤立即消逝了一些,“你身體還好嗎?怎麼會突然發病的?”他立即換了一個話題,並坐在他父親床邊的椅子上。
“哦,這都該怪我!”傑可對自已的火爆脾氣知之甚詳,“查理找我談安琪的事,我大發脾氣。其實,斯大夫已經警告我許多次了,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
“原來她也叫安琪!”瑞德喃喃念著,內心不禁有些驚異,怎麼有那麼多人都叫安琪?
“查理怎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