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受,尤其是他穿的那件吊帶、緊身、曳地的裙子,肩上還裹著一圈五顏六色的羽毛,更加徹底地倒了我的胃口,還不如看看那對含情脈脈的男女呢。
那對男女還在深情地注視著對方,猶如雕塑般一動不動,嘿,有點兒意思啊,我開始對他們感興趣了,我想坐得離他們近一點兒,這裡的光線很暗,我看不太清楚。
阿慶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讓那對男女迷住了,他們喝了大概有三瓶紅酒,除了舉杯對飲,就是互相凝望,一句話也沒有說過,我開始琢磨他們的關係,並想象他們之間的故事……
“哎,幹嘛呢。”阿慶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看戲。”“這沒法看,看人妖還得去泰國,去年我去的時候……”“我說的是那個。”我衝那對男女努了努嘴。
“這有什麼看的。”“你說他們是怎麼回事?”“不知道。跟我有什麼關係。”“猜猜嗎,打賭怎麼樣,看誰猜的對。”“賭什麼的?”“你說吧。”“二百元。”“行,沒問題。你先說。”“你先說。”“愛情!我覺得象愛情。”“我說是姦情!”為了分出勝負,我們找來了王大力,這裡的客人他基本上都認識。可這一對兒他偏偏不認識。
“你不是說你們這兒陌生男人不讓進嗎?”阿慶問。
“哎喲我的姐姐喲,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生意這麼難做,我哪兒還敢往外推客人呀,就說你吧,以前哪個星期不來幾次,現在我一個月想見你一次都難了。”“嘿,你看這狗東西的。”阿慶看了我一眼對他說,“你甩這片湯話給誰聽呢,還嫌我來得少了,你也不看看你們這兒的人,一茬兒不如一茬,你要這麼說,我以後還就不來了。”“別,別,都怨我,我不就是老想你嗎,這還錯了,得,以後我就不想你了,我想趙小姐,趙小姐,你不怕我想你吧。”這個滑頭,轉眼間就把炸藥包扔到我手裡了。
我笑了笑,沒理他。
王大力一點兒都不覺得尷尬,他馬上又說:“我們這兒新來了幾個小夥子,要不要看看。”見我們不說話,他又說:“得,誰讓我不會說話來著,算我賠罪,你們二位今天的酒水免單……”“這還差不多。”阿慶打斷他說,又衝我擠了擠眼說:“走,咱們看看去,怎麼也得給王總個面子啊。
“謝謝您,你要不給我面子我還真就沒這個臉。”王大力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打趣道,“不過這臺子費……”“這個不用你操心,該誰是誰的。”阿慶頭也不回的說。
平時我跟阿慶來的時候,都是阿慶一個人找,可今天人這麼多,我知道我要是不要一個,別人也就都不好意思要,所以就胡亂挑了一個,這些男孩子,不是瘦得跟小雞子似的,就是壯得象個變了形的健美先生,有的長得挺漂亮,個子太矮,個子高的又滿臉青春疙瘩,沒有一個氣質好的。王大力還老說生意不好,就憑這些人,生意怎麼好得了。剛才在吧檯陪阿慶喝酒的那個小夥子也來了,據說他十八歲就在深圳做這行,看他那樣子也就二十一、二歲,長得挺漂亮,就是瘦得象根筷子,估計一碰就得折。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身邊的那個男孩子說話,心裡還在想著剛才那對男女。他不時地給我倒酒、點菸、拿牙籤扎果盤裡的水果,他說他是一個演員,幹這個是為了玩,也為了多接觸些人,還跟我說了幾個他演過的電視劇和電影,當然都是配角,我說對不起我沒看過,上次阿慶找的那個小夥子也說自己是演員,演的一個什麼武俠電視劇正在北京臺的黃金時段播出,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這兩個職業倒是有共同之處,都得演戲,可你要是非說你只是為了體驗生活才來幹這個的,打死你我也不信。
我一直惦記著那對男女,我對服務員說他們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所以他們結帳的時候我就到車裡等他們去了,我又要故伎重演,跟蹤,開鎖,然後,進入他們的生活。
沒想到阿慶也出來了,她問我幹什麼去並死活要跟著我,她說我喝了這麼多酒一個人開車她不放心,這弄得我很狼狽,我既不能把實話告訴她又無法拒她的好意,正好這會那兩個人出來了,我對阿慶說: “這樣吧,我哪兒也不去了,咱們跟著這兩個人,看他們去哪兒,怎麼樣?我還想贏你那二百塊錢呢。”阿慶二話沒說就上了車。要命的是這二們即不打車也不坐車,而是沿著馬路不疾不徐地散步,還不時地抬頭看看天中的月亮,此時已是初冬季節,又時值深夜,我坐在車上還覺得有點冷,可他們好像渾然不覺。我看了看身邊的阿慶說:“怎麼樣,還說是姦情嗎?”她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姦情有時候比愛情更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