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做彙報。葉家幾口人都是溫厚良善的性子,與人無爭,樂善好施,可是也沒誰落得一個好的收場,這讓向遠更鄙視所有的神佛,他們即使存在,也是毫無用處的。對了,還有葉昀,他身上也流著葉家的血。作為葉家的小兒子,他上大學之後就基本上搬出了這個家。或許在向遠心裡,又或許在他自己看來,都從來沒有把他當作過這個家真正的一分子。

向遠洗了澡,坐在梳妝檯前,拿出手袋裡的皮夾。她將裡面的每一張紙鈔都拿了出來,認真地點過一遍,小心撫平上面每一道細微的摺痕,再整齊地放回皮夾裡,然後才去洗手睡覺。

這是她從小的一個習慣,必須將當天身上所有的現金清點一遍,才能算將這一天的事情了結。今日的她再也不用像小時候一樣摳著每一分錢過日子,可她是個固守習慣的人,又或者這已經成為她心目中的一種儀式,就像騫澤的生母每天務必清晨起床燒香敬佛一樣重要,與擁有多少沒有關係。

其實錢也是溫暖的東西,向遠總是這麼想,有了它,她才覺得自己的心是堅實的。它比世界上大多數東西都可靠,一百就是一百,一千就是一千,不像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難以衡量;它又比許多東西要公平,你付出多少,就可以換回多少。

錢有什麼不好呢?最起碼,有了錢才有資格視錢財如糞土。多少人蠅營狗苟,鋌而走險,也無非為了這個。她想起白天在辦公室接到的一個電話,秘書接的,不知道何許人也,因為對方提及葉騫澤的一些事情,所以秘書不敢不轉給她。

。。

第二章 一夢太長(2)

那個聲音沙啞的男人在電話那頭說:“葉太太,我們開門見山,想必你對葉先生的下落掛心已久了,不如我們做場交易。”

向遠當時對著聽筒就無聲地笑了。騫澤失蹤後,她已經不知道接過多少次這樣的電話,有暗敲竹槓的,也有明著勒索的,都想要錢。她不介意給錢,但就是沒有一個人給過她希望。

“跟我交易,要看你憑什麼。”她這樣對那個男人說。

“就憑葉先生最後給你的那通電話,他說過什麼,你不會不記得吧?”

向遠的笑慢慢褪去,她怎麼會忘了那通電話?那個手機就放在她的床頭,四年多了,通話記錄上始終保持著那最後一個號碼。49秒的通話時間,那是他對她說過的最後一句話,她到死也不會忘記。

她平淡如常地對那個男人說:“你說的那通電話一文不值。如果真的有他的下落,你應該知道怎樣才更能說服我相信你,我等你再聯絡我。”

向遠說完就掛了電話。她深諳生意之道,知道賣家永遠比買家心急。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否真的還有人知道騫澤的下落,關心則亂,她必須沉住氣。

入睡前,她對自己說,向遠,不要做夢。

這一夜,向遠沒有如願,她不但陷入了悠長的夢境,而且夢迴到許多年前。夢裡的每一張臉、每一個零星的片斷,都鮮活得詭異。許多次,清醒著的她努力回想,都未必如這夢境般歷歷重現。

那年十月的第一天,剛興起的黃金週長假讓向遠的家鄉所在的小村莊前所未有地熱鬧,數不清的城裡人紛至沓來,有來自省城的,有省外的,其中還夾雜著幾個金髮碧眼的老外。雖然早過了油菜花遍地開的陽春三月,這些遊人還是紛紛拿著相機四處拍照,村口的老槐樹、村民的舊瓦房,還有坐在屋前的老人,他們什麼都覺得新鮮。這些人的腳步踏倒了小路上的野草,也把好幾戶人的菜地踩得不成樣子。不過村裡人已經不在乎這些,那幾年,這個小村莊特有的風物景緻漸漸名聲在外。旅遊業給原本閉塞的鄉村帶來了商機,不少精明的村民已經懂得從這些“城市鄉巴佬”身上賺鈔票,紛紛做起了半吊子導遊,農家樂的小飯館和小旅館遍地開花。當然,最早動這方面腦筋的還是老向家頭腦靈活的大女兒向遠。早在她讀初中的時候,來村裡旅遊的外地人就沒有不認識這個口齒伶俐、笑容可掬的導遊小姑娘的。直到現在,她的攬活本領依舊誰也比不上,她家的家庭旅館生意也總是最火暴的。

這一天,向遠當然早早起了床,收拾好一切準備出門的時候,太陽還在山的那邊猶豫著,向遙還賴在床上。向遠在門口叫了一聲:“你該起床了,把飯做上,說不定過一陣就有遊客住進來了。”

她說完,來不及看向遙的反應,就急匆匆地走了。過了一會兒,向遙嘟囔了一聲,儘管睡意猶濃,還是不得不掙扎著爬了起來。她剛上小學六年級,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跟所有這個年齡的女孩子一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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