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掉信孝之後,在信雄的身上做文章。總之,決不可麻痺大意。”家康突然壓低了聲音,“你交遊甚廣,萬一我和秀吉產生了摩擦,你認為誰能擔當和秀吉談判的承任?”
“這……”
“我手下雖家臣眾多,打起仗來誰都不含糊,可一旦到了談判桌上,都會一籌莫展。以前不正是因此,才被右府鑽了空子,眼睜睜地看著信康被賜死?雖不敢奢望有人和秀吉打個平手,可哪怕找出一個能看穿他心思的智者也好……你有沒有好主意?”
茶屋四郎次郎只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天空。的確如此,三河武士的勇武決不會輸於秀吉,可是在謀略與外交方面,卻沒有一個智者。剛毅樸素的家風,有時會在外交中起反作用。
“你想起什麼人沒有?”
在家康的一再催促下,四郎次郎終於道:“信孝的老臣就是一個典型的反例,首先,必須是一個立場堅定的人……”
“正是。如從我們這邊派出去的人,回來後竟成了秀吉一夥,豈不被人恥笑?”
“大人所言極是。筑前守最擅長施離間計。現在正傳得沸沸揚揚的,說前田大人和勝豐都已被秀吉牢牢控制了。”
“本多作左立場堅定,倒是令人放心,但他會無意間把事情搞砸,引發戰事。而井伊直政,我打算讓他率領武田的舊臣去鎮守東面,平巖親吉太正直了,酒井忠次又落於陳腐……”
“依我看……”“?”
“石川伯耆守數正,怎樣?”
“嗯?”家康聽了,低聲嘟囔了幾句,低下頭來。
“怎麼,和大人的想法相差太遠嗎?”
“我想讓數正擔任岡崎的城代……”家康總是這樣含糊其辭,沒有明確的態度,“那麼,咱們回城吧。”
四郎次郎聽了,恭敬地施了一禮。“稍後我把這女子單獨送進城裡?”
“不,不必了,和我一起回去吧。”
“可是,民婦現在這樣的身份……”阿淺越來越緊張,頭越來越低,聲音也怯生生的。
“沒事,就這樣罷。”家康若無其事地擺擺手,“人的氣質不取決於身份,而發白內心深處。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