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大人,我怎麼聽不大懂啊……”
“嘿,似懂非懂吧。哈哈,從女人中尋找人才,再把自己的種子種在她的身體裡,讓他生長發育。在孩子出生之前,教育好女人,這就是主公的精明之處。怎樣,這下該明白了吧?”彥左衛門義咧開大嘴笑了。
“咱們再仔細地搜搜看吧,有沒有主公射落的獵物。”說罷,幾個人扒開草叢,慢慢地搜尋起來。
此時的德川家康,正在筱原村裡,在一個叫宇田川與左衛門的農家屋簷下,和那個因爭水被打死的鐵匠的遺孀阿淺談話,閒雜人等早已被他支到遠處了。當然,剩下的並不只是他和阿淺兩個人,屋簷下還有一個,此人就是一副商人打扮的茶屋四郎次郎。
阿淺這個女人也算有幾分姿色,兩頰胖乎乎的,珠圓玉潤,眼睛細長,面板白皙,閃著誘人的光澤。她看起來有二十二三歲的樣子,因已有了三個孩子,實際年齡應該有二十四五,或是更大。
家康一邊聽茶屋四郎次郎說話,一邊不停地打量著阿淺。“這麼說,信孝還沒開戰,就投降秀吉了?”
“是。聽說一開始似還想打一仗,可怎麼也難敵五萬大軍,家臣中也不斷出現私通秀吉者,所以……”
“秀吉可是一個絕不能掉以輕心的人啊。那麼,和秀吉一起出來的大將除了丹羽、筒井、細川、池用,還有誰?”
“堀秀政、宇喜多秀家,還有黑田孝高、蜂須賀正勝等。”
“哦。這麼多人把城一圍,真是插翅難飛。”儘管在和茶屋說話,家康的視線還是沒有離開阿淺。“莫要老想那些不快的事了,高興一點兒。茶屋都這樣說了。過一陣子我準會把你接進城去的。”
“是……是。”聽家康這麼一說,阿淺不由得羞澀起來,顯得非常拘謹。
“然後呢……”家康催促茶屋四郎次郎道,“投降的條件完全取決於秀吉,應是非常清楚了。”
“大人說的是。至於條件,聽說就連信孝都感到非常吃驚。第一條,是要遵守清洲會議的決議,交出三法師。第二條,是要交出信孝的生母和一個女兒為人質。第三條,是以向信孝進讒為名,把老臣岡本良勝和高田彥左衛門交出來作為人質。”
“哦。”家康的視線落在了阿淺的脖頸後面,“這麼說,岡本和高田兩位老臣都私通秀吉了?”
“正是。”茶屋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往前探了探身子,“世間都在傳言,說如把兩位老臣留下來,肯定會被信孝斬殺,所以秀吉就以人質的名義把他們救了出去。”
“這樣,局勢就非常明朗了。雖然秀吉一度退回,可是到了正月中旬或下旬,定會捲土重來。”
“人的意思是……”
“先把手腳砍下來,再斬身體。若非如此,雙方的傷亡就難以估量。把戰爭分作兩個階段,秀吉不損失一兵一卒,卻可以從敵人內部得到重要人質。秀吉的做法非常人道,只是信孝的命運可就悲慘了。”
四郎次郎睜大了眼睛,舒了口氣。實際上,在把柴田勝家派來的使者前田利家送走之後,秀吉就率領大軍,一邊壓制勝家的老巢北伊勢,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岐阜城。以秀吉的軍事優勢,擊敗信孝簡直易如反掌,他卻接受了非常簡單的條件,就退了兵。秀吉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就連茶屋四郎次郎都想不通。
可是,家康竟然不假思索地斷言:這不是真正的撤兵。
茶屋四郎次郎沉思了一會兒,仍是一副大惑不解之態,往家康的面前湊了湊:“若只是為了不損一兵一卒就發動大軍,花費也有些太大了吧?”
家康笑著搖了搖頭,“正因為這樣,才體現出筑前守戰術的高明啊。”
“大人的意思是,秀吉第二次出兵,還有別的意圖?”
家康簡潔地回答:“首先,這是對柴田修理亮的一種威壓。修理有了顧慮,自不敢輕易背叛秀吉。其次,是對清洲城的信雄的牽制。第三……”說著,他輕輕地笑了,“就是給我德川家康施加壓力。”
“給大人施壓?”
“正是。下次出兵,無論如何,首先要打擊信孝。接下來就是柴田修理亮。把修理的問題解決之後,目標就是我了。這樣一來,就連我也不可輕易和秀吉對抗了。秀吉的招術絲毫不亂。”
“哦。”四郎次郎不禁叫了一聲,“如果筑前守前來向大人挑戰……那麼,他會以何為藉口?”
“他要麼會雞蛋裡挑骨頭,讓我把寄身於長濱城的近衛前久卿交出來,要麼就命我前去討伐小田原,要麼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