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但房間的格調和星級酒店相差無幾。房間配有功能齊全的獨立衛生間,雙人床放在了兩隻床頭櫃的中間,對面 擺著櫻桃木的電視櫃和寫字檯,牆面是誇張的藍色,供照明的燈光主要來源於床頭牆上的壁燈和床頭櫃上的檯燈,天花板是清一色的 玻璃,月亮如壁畫般高掛在頭頂上。
“多美的星星啊!”施磊一頭栽倒在大床上,凝視著滿天的繁星感嘆道。
駿秀摘下腰間的對講機呼叫指揮台,空閒的手隨意翻著床頭櫃上黑色封面的書,是本聖經,另一邊的床頭櫃上也放著一本。聖經 旁還周到的擺著打火機和菸灰缸,以及一隻被做成花瓶樣子的觸碰式檯燈。這座”塞汶山莊”裡完全接受不到任何對講機的通訊訊號 ,黑色的機器發出“茲茲”的抱怨聲。駿秀又看了眼手機,好在仍處於服務區內,通訊公司承諾的百分之百訊號覆蓋率看來不是單純 的促銷手段。
刺耳的嘈音讓施磊恨的咬牙切齒,剛想發作的他不經意間看見了對講機上的警徽標誌:“你是警察?”
對講機被豎在了床頭櫃上,駿秀故意將工作證隨意丟在對講機旁,銀色的警徽藉著白色的月亮格外顯眼,他酷酷的說了句:“今 晚床讓給你睡,我先洗澡了。”
不知為什麼,施磊瘦長的蘿蔔臉有些扭曲,眼看就要變成香蕉了。
駿秀沒有留意到他的表情,因為在駿秀洗完澡走出衛生間後,施磊用雷動的鼾聲對駿秀的謙讓表示答謝。
燈光已經被調暗,駿秀在地毯上覆一層被褥,雙手枕在還未乾透的頭髮下,開始校對自己的生物鐘。
不知是對陌生環境的不適應,還是因為一把熱水澡衝去了所有的倦意和困怠,今晚的駿秀難以入眠。輾轉反側之際,案情和卓凌 交替騷擾著他想安靜的頭腦,他考慮著兇手如何完成兩次襲擊,想著卓凌現在身在這座深宅大院的何處。
胡思亂想也許是給自己最好的一帖安眠藥,就在迷迷夢夢之際,手機接收到了一條簡訊息,發件人名叫蔣曉青,但駿秀對這個名 字印象不深。翻開手機蓋,刺眼的螢幕上一行蠅頭小字:
明天是我的生日,假如你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吃飯吧。
資訊的最後是個俏皮的笑臉符號。
駿秀努力回憶這個半夜發資訊人的名字,無奈難以抵擋的睡意襲來,在施磊粗魯的搖籃曲中,他安然進入了夢鄉。
4
一聲尖銳的叫聲代替了古老的雞鳴,駿秀不顧難捨難分的眼皮,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這個清晨並非陽光明媚,昨晚的繁星預告著今天的陰晴,頂棚玻璃外灰濛濛一片,所以房間裡並不怎麼明亮。
床上沒人,施磊去哪裡了?
一盆大蒜從床的另一邊豎起,怒髮衝冠的施磊揉著眼睛,用充滿睡意的嗓音問道:“這大清早的,怎麼回事啊?”
“我去看看。”駿秀按著生疼的背心想,早知道你這睡相,我就不睡硬邦邦的地板了。
出門沿著昨天走過的走廊,一直向前可以到達門廳,駿秀沒有忘記。白天走廊裡的燈被關掉了,這座鋼結構的現代建築,順應環 保的潮流,儘可能節省能源使用天光來照明。一側的落地玻璃外是木地板的門廊,門廊外是植被覆蓋的庭院,植物修建成各式各樣對 稱的造型和形狀,庭院如盆地般被”塞汶山莊”抱在懷中,這邊走廊能看到山莊另一側與走廊垂直牆面上的窗戶。
駿秀快到門廳的時候,走廊最靠近門廳的房間門突然開啟,一個女人衝了出來。
駿秀剛想喊“卓凌”這個名字,才發現認錯了人,她和卓凌乍一看有幾分相似,只是她稍稍矮小些。她衣著暴露,長髮用一隻發 夾固定在腦後,一件低胸的睡衣根本遮蓋不住她豐滿的身材。
駿秀不好意思的把目光投向別處。
門廳的叫喊聲再一次響起:“救命!快來人啊!”
女人有些猶豫,雖然害怕可她還是決定要去門廳瞧一瞧,她故意放慢腳步等待駿秀走到前頭。
腳下象牙色地毯柔軟的感覺消失,幾步臺階下是鋪著大理石的門廳,堅硬而又冰冷,就象此時站立在那個圓形水池邊的幾張臉。
水池中暗藏的噴頭散出剔透的水花,盪漾開的漣漪化開、相切、最終消失在那座雕塑的腳下。而所有人的目光停留在那條長著許 多個腦袋的龍上,他們的眼睛中充滿驚恐和慌亂,駿秀機械的轉動腦袋,向那個水池看去,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只一眼,身為警務人 員的駿秀也難以抑制胃部的翻騰,耳邊的說話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