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熄火後,駿秀紳士的幫助卓凌開門,並擺出一隻胳膊供卓凌把扶。兩個人對肢體接觸都表現得十分保守,因而駿秀提供的援 助並無太大的實際效果。瘸腳的施磊倒是毫不客氣的受用這個人體柺杖起來,三人怪模怪樣的朝“塞汶山莊”正面的那扇玻璃門艱難 的移動著。
“大小姐,你終於回來啦!”正門的燈突然亮起,一位中年婦女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她中氣十足的聲音觸動了聲控燈光。
“陳媽。”卓凌強忍著眼淚衝向那個中年婦女,回到避風的港灣,女人回覆成了女孩。
陳媽也察覺到了她的傷情,連忙跑下臺階上前攙扶,她的手很粗,手掌也非常大,一下子就把卓凌摟在懷中,緊張的問起了她的 傷情。
“她就是這個山莊的主人?”施磊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受傷的腳懸在空中遲遲沒有落地。他原以為駿秀開車到此,只是為了送 他,不想自己有眼不識泰山,在真正的主人面前還漫天吹噓,實在是羞愧。
“當然。”看到施磊的表情,駿秀才明白剛才車上那通完全是胡扯的鬼話,“上個月是她去你家住的嗎?”
“那你是她的司機?”施磊裝作沒聽到駿秀的提問,顧左右而言他。
“你才是司機!”駿秀打落施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自顧自的走上臺階。
陳媽對著大門旁的電子裝置晃動了一下手掌,氣壓式的玻璃門輕盈的向兩邊劃開,玄關的吊燈自動開啟,駿秀這才發現,原本黑 乎乎的外牆面,原來全是由鋼化玻璃構建而成的,玻璃和玻璃之間是閃著銀光的鋼結構框架,這些只是這座知名建築的冰山一角。不 過夜深人乏,兩個男人無心欣賞。
駿秀三步並兩步趕上卓凌,說道:“既然你到家了,我也算完成任務了,那麼……”駿秀擠出一個笑容,衝著她擺擺手掌,這是 再見的手勢。
卓凌只是咬著嘴唇,悶不吭聲。
駿秀有點沮喪,原以為自己會受到一番挽留,結果卻是冷漠的回絕。富家女生活優越,他人對自己的幫助總認為理所當然。駿秀 腳步很重,企圖踩滅內心的那點幻想。
“這位先生,這麼晚了,你一個人是無法離開這裡的,不介意的話,你在這裡住一晚上再走吧!”說話的是陳媽,畢竟是有生活 閱歷的人,恰如其分的語氣和措辭令人難以拒絕。
“謝謝,不過……”駿秀一旦決定的事情,總會死撐到底。
“陳媽,這位先生和那個受傷的人就安排在空餘的房間裡吧!”大小姐沒有再給駿秀推託的機會,說完就消失在了山莊裡。
施磊的蘿蔔臉湊近駿秀,頭髮扎得人生疼:”男人總是無法拒絕一個美人的邀請,身為男人別無他法,否則我會對你的性取向提 出質疑。”施磊大搖大擺的把那隻瘸腳邁到了“塞汶山莊”的玻璃門裡。
既來之,則安之,獨自步行離開這個偏遠的山莊一定會變成施磊那副模樣,駿秀原本就有意留下,只是礙於面子不願自己提出來 。由此可見,每個人都會為自己披上虛偽的外衣,好人和壞人的區別是:好人欺騙自己,壞人欺騙他人。
踏入“塞汶山莊”寬敞的門廳,大面積的地磚比空氣還冰冷,只是燈光暖和著。門廳中央大理石砌成的七角形噴水池偃旗息鼓, 一泓綠水如刀削過的黃油般平整,一尊雕塑矗立在圓形水池的圓心上,一條長著許多腦袋的龍,半暗半明之中張牙舞爪,用它無數雙 空洞的眼睛注視著兩個訪客,沒有瞳孔的眼球讓駿秀覺得異常詭異。
進門向左拐,先是兩副閃亮的盔甲站立兩旁,象兩名守護這座宮殿的盡忠衛士。再上幾步臺階,便是冗長的過道,頂上安裝的是 更為先進的光影感應燈,如果安裝的是聲控感應,那麼滿鋪象牙色地毯過道的黑夜將永遠是漆黑。陳媽踱著沉穩的步伐走在前面,步 幅不大可速率卻很快,令身後兩個年輕男子都有些趕不上。左邊是一扇扇厚重的白色房門鑲嵌在米黃色的牆壁裡,右側整塊的落地玻 璃,顯現出的影子如油畫般朦朧虛無。
差不多快到了走廊的盡頭,陳媽在倒數第二扇門前停了下來,熟練的掏出一串鑰匙開啟了門,然後對他們說道:“你們今天就睡 這間房間吧!”
“兩個人一間嗎?”施磊探頭掃了一下房間裡,只有一張雙人床。
“由於今天來了不少的客人,所以只剩下這麼一間空房了,請兩位將就一下吧!”陳媽留下了插在把手上的房門鑰匙,轉身離開 。她的語氣雖然緩和,但態度卻是冷硬的。
雖說是私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