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
“女人總是說她們靠自己,從來不懂得感謝那些幫助著她們的人。” 伶牙俐齒的薛庵仁一語雙鵰,尖酸刻薄起來絲毫不亞於《 威尼斯商人》裡的猶太商人。
“我們該停止這樣無謂的爭吵,彼此瞭解有助於互相保護。”左庶攤出雙手作著安撫的手勢,他惺忪的雙眼在深夜反倒變得炯炯 有神起來,掃一圈四張滿臉不服氣的面孔,為了團結他們,偵探決定讓他們明白槍口一致對準共同的敵人才是當務之急,他透露了一 個關於唐一明的秘密,”剛才我在檢查唐一明屍體的時候,在他的手臂上發現了可疑的傷口,根據我的判斷,那是吸毒者注射留下的 針眼,這意味著我們一小時前失去的朋友是一位癮君子。”
“好了,現在你們意識到什麼了嗎?別去管什麼‘死神的右手’了,我們身邊有一個更殘忍更危險的無名兇手,兇手不會是其它 人,他混跡在我們之中,並制定出了遊戲規則,一旦所有人被殺光,兇手就贏得了這場以生命為代價的遊戲。”
“可我們平生素不相識,為什麼有人想把我們聚集到這個山莊加以殺害呢?”王敏薇不解地問。
偵探很快回答道:“透過簡單的邏輯分析,就可以得知我們之間的聯絡了。被害的唐一明是吸毒犯,萬戈和葉小姐的職業也是非 法的,加之你這位法律上稱為宣揚迷信的卜卦師,而我可能是一位鑽著法律空子的私家偵探吧!我們都藏身在介於黑白之間的灰色地 帶,受光面道貌岸然,背光面見不得人。這個,就是我們被騙至此處圈殺的原因。”
“看來除了兇手,其他事情你都知道了,那我們還在這裡呆坐著幹嗎?讓我回房間先睡一覺,明天睜開眼後,一定會看見兇手已 經被綁在了鋼琴的支腳上。”薛庵仁自動退出了討論,微笑著回到了他和師傅的房間。
萬戈效仿薛庵仁離開了座位,做了一個震驚左庶和王敏薇的舉動。他來到葉曉可的身旁,彎下腰從後面對著她的耳朵竊竊私語幾 句。
葉曉可聽罷,仰頭看著萬戈認真的臉,向剩下的兩位道晚安後,跟著萬戈去了灰色的“Berial”房間。
感應燈一一熄滅,左庶才對王敏薇說道:“暫且讓你的徒弟冷靜一下,你可以去那位駿秀警官和失蹤的施磊的房間休息,那裡今 晚不會有人。”
駿秀早在那番推理後,送卓凌回她的地下臥室去了。
王敏薇點點頭,在今天最後一次道別前,她問了偵探一個問題:“在陳媽嘴裡找到的那張紙條上,所謂的背叛同類的人,難道就 是指我們這些人嗎?”
左庶撓撓濃密的頭髮,聳聳肩。
“那在你心裡有兇手的人選了呢?偵探總該比我敏銳得多吧!”
“現在對我來說最大的問題是,”左庶眼睛中閃過一絲兇猛的東西,”我連死者怎麼被殺的都沒搞清楚。”
3
駿秀掖緊卓凌肩頭的被角,搬過一張椅背雕琢精緻的安樂椅,在女主人的臥室角落裡安坐下來,他把床頭的燈光旋到最底,光線 足夠能看見卓凌的樣子就行了。
臥室的另一張床上,則依然安靜如初,床幔裡一團祥和寧靜。駿秀胡亂猜著躺在床上的人的狀況。她是卓凌重病的姐姐,來到“ 塞汶山莊”的日子裡,從來沒有看見過她離開那張床。也許她病得真的很嚴重,可為什麼不去醫院治療呢?難道患上的是不治之症? 也可能是已經變成了植物人。
卓凌好像聽到了駿秀心聲,皺著眉頭嘖巴了兩下嘴,從睡夢中埋怨著他對自己親人的詆譭。
駿秀嘟嘟嘴,停止了無聊的遐想。睡魔在不知不覺中席捲而至,眼皮灌了鉛般沉重,活躍的腦皮層又開始浮想聯翩。
大膽的假設床上是具屍體,是卓凌故世多時的姐姐,感情深厚的妹妹不願讓姐姐的屍體在土壤下腐敗到無法辨認,於是在這座現 代化的建築中為她建造了這個堪比水晶棺材的榻床。這還能解釋為什麼女主人會挑選山莊裡位置不算最佳的房間了。
駿秀突然有種去掀開那床幔帳的衝動,可他手腳卻動彈不得,他知道自己已經在夢中了。
不知從哪刮來一陣冷風,可倦意讓駿秀睜不開眼,不過能感覺到有人站在了他和燈光之間,駿秀遲緩的張開睡眼,想搞清楚究竟 是夢境還是現實。
可突如其來的襲擊已經降臨到這位欠缺警覺的業餘保安身上,柔美的燈光中一道凌厲的軌跡劃過,重重地落在駿秀的脖根上,神 經從頭到腳麻痺開來,知覺和感官如同被拔了插頭的電視機,失去了一切畫面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