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失蹤的施磊身在何處,而是擔憂自己該如何還贖陳媽的過世。
瞭解卓凌心境的駿秀,不忍再讓她坐在屠殺場的最前排,遂提出送她回房間,並甘願充當門神的角色。
出人意料的是,這引起了萬戈強烈的反對:“大家應該呆在一起,特別是三位女性,誰都知道,‘死神的右手’是個女人。”
駿秀當然無法接受對卓凌的懷疑,反駁道:“從一開始,你就忽視了已經存在的證據,陳媽的屍體被丟棄在高過普通人身高的噴 泉,在室內沒有機械幫助的條件下,女人怎麼有力氣能把100斤的東西放到那個上面呢?我們遭遇的殺手根本不是什麼‘死神的右手 ’,只是藏身我們之中的兇手故布的疑陣。”
話脫口而出後,駿秀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足以推翻先前種種沒來由的猜測。
“在我們這些人當中,足夠強壯做到這點的人……”口快的薛庵仁意識到說下去可能招致的麻煩,裝作若無其事地安慰自己的師 傅去了。
萬戈也聽出了他話中的弦外之音,拉了拉衣襟,心虛地隱藏起自己結實的胸肌,可他刻薄的目光堅定不移地遊離在駿秀和卓凌的 身上。
而左庶也不能夠解釋所發生的事情,他只是靜靜地把玩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不時抿上幾下自己薄薄的嘴唇,表情如大理石般冰冷 嚴峻。
年長的王敏薇懷有另一種擔心:“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那位瘸腿的年輕人去了哪?他要是離開了‘塞汶山莊’,為什麼不為我們從 外面開啟感應控制的玻璃大門?如果他沒有離開,那為什麼要躲起來呢?”
“這有兩種可能,一、他已經遇害,二、他才是真兇。”薛庵仁思維敏捷,代勞總結了師傅的發言。
而此時深思中的駿秀這才開始說話:“我現在才意識到,我們犯了一個非常低階的錯誤,‘塞汶山莊’中發生的命案,絕對不會 是‘死神的右手’乾的。”
“何出此言?”左庶詫異地問道。
“我之所以會來到這個山莊,是因為卓凌遭受了可能是‘死神的右手’的襲擊,我奉命送她去了醫院。在醫院裡得知,幾乎與卓 凌遇襲的相同時間,距離卓凌所在地不遠的遠江大廈,發生了一起‘死神的右手’製造的血案,手法同18個月前如出一轍。就算‘死 神的右手’作案後,即刻從事發現場趕到‘塞汶山莊’,從時間上推算,都會比你們所有人到達山莊的時間晚。所以,是我們之中有 人假冒臭名昭著的殺手,製造恐慌企圖摧垮我們。”
王敏薇已經意識到了開誠佈公的重要性,第一個開口:“在這裡我要鄭重地向我的徒弟薛庵仁道聲歉,真正受到神秘邀請的人是 他而不是我。對於投身占星術20多年的我來說,客戶對我的視而不見就是羞辱,於是我決定隱瞞著徒弟前往‘塞汶山莊’赴約,為的 是一睹邀請者的尊容,想知道發信人為什麼做出這樣的選擇。一個從未有過獨立卜卦經驗的年輕人,學藝連一年都沒到就開始搶起師 傅的飯碗了。”
“做師傅的不該看低自己的徒弟,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就算一張衛生紙,一塊廢鐵,都會有它的價值。”葉曉可用她獨特的詞語 表達了她對師徒倆的看法。
“謝謝你的比喻。”
薛庵仁悶悶不樂的虎著臉,原本照射在他頭上的燦爛陽光,被無情地剝奪。在接近一年的學藝生涯中,薛庵仁把王敏薇當作長輩 尊重,作為親人照顧,雖然學習占卜術是最終目的,但他從來沒有想過為了占卜背叛師傅,殷實的感情比虛無的占卜更讓人印象深刻 。可是在名和利面前,在魔鬼瑪蒙蠱惑之下,很少有人能做到自我犧牲,貪婪會被金燦燦的錢幣啟動,侵蝕起每個人遮蓋慾望的面具 。
“小可小姐,輪到你了。”左庶將注意力重新移到了案件上。
“我?我有什麼好說的?”一說到自己受邀的原因,葉曉可顯得很抗拒。
“我們都知道你是做什麼的。一個靠身體維生的女人,山莊的主人是女性一定讓你感到失望了吧!”薛庵仁毫不留情向葉曉可剛 才的那個比喻回禮。
第一次搜查山莊時,大家都看到了葉曉可的房間,她的一些私人物品不是鄰家女孩應該有的。奢侈品、暴露的內衣、以及她與男 人們老成的談吐。自從左庶解開房間門牌之謎後,人們都不再懷疑她的職業和她門牌上寫的一樣下賤了,只是都不願拆穿她妓女的身 份了。
“我靠本事吃飯,你這個吃裡爬外的寄生蟲憑什麼教訓我?我看你長得就像殺人犯。”葉曉可竭力拉著臉上就要剝落的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