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桓這般陰險狡詐之風截然不同,“這碗茶水是提醒你,莫要多管閒事。”
這麼些年,姬桓內心深處即使不承認,但他到底是嫉妒著秦寄修的,他雖然脾氣高傲古怪,跟他相比卻是那樣乾淨一個人,他是這世上正常完美的男子,有著如月晴朗的雙眸,即使經歷的劫難,多年過去,也絲毫沒有改變眼中的純淨。
而自己卻深陷野心的泥汙,再也爬不出來,他緩緩開口:“殿下年歲漸長,總賴在宮裡於禮不合。”
“那也不該是你一個外人操心的。”
姬桓倨傲的揚起嘴角,這一幕彷彿兩個人回到了小時候爭搶玩偶的場景,秦寄修總會仗著皇子的身份奪走姬桓的東西,那時候的姬桓也是這個模樣,嘲諷的看著權勢滔天的皇子,但如今不同了,他是太女正君,有資格與他平起平坐。
姬桓輕輕說道:“秦寄修你真沒用。”
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手裡的茶碗驟然捏緊了,冷冷的盯著姬桓。
姬桓說道:“你知道為什麼你總是輸嗎?因為你總是等著別人把東西送到你的面前,你只是只拔了爪子的老虎,什麼都搶不了。”
你讓我去搶?秦寄修覺得好笑,他想搶姬桓的女人,可姬桓同意嗎?
“滾出去。”他思及如此,心緒更是紛亂,淡淡丟下一句,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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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寄修心有不滿,到底出現在了春日宴上,他淡漠的看著那些名門女子吟詩作對,心中無一絲波瀾,不斷的往胃裡灌酒,連宮人也攔不住,若有幾個膽大的女子想要上前,也被他冷冽的目光嚇退。
秦寄修這個模樣,連姬桓也無法,這場宴會大皇子誠心要攪渾,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左右大皇子的心思,到最後,大皇子無人問津,竟是成全了其他幾對才子佳人。
姬桓看著微醺、歪歪扭扭栽倒在椅子上的秦寄修,只得冷著臉讓小侍兒把他抬回宮中,但秦寄修迷糊之間撞到了酒壺,前襟溼透,只得帶他去離這最近的東宮。
宮人為秦寄修換好了衣衫,又將他放在偏殿的床榻上安置,待他酒醒後便送他回宮,掩上帷幔悄然退下後,才去御花園中稟告姬桓。
而另一邊,秦憂從御書房出來,欲回到房中小憩一番,卻看見雲笙提著食盒守在門口,她實在沒空應付男人,腳步一轉,溜進了一旁的偏殿之中,而又恰好是秦寄修躺著的這間屋子。
床榻被人霸佔,她好奇的看著床榻上放下的帷幔,也不知這個時候是誰會在東宮,撩簾一看,竟是哥哥,他雙頰酡紅,眼神迷濛,一看見秦憂,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坐起身,把她緊緊抱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