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1 / 2)

翌日一早,秦憂路過一棵大槐樹下,小販正推著手推車吆喝叫賣剛熟冬棗,她略微遲疑的停了下來,並不打算買點水果,驀然間扭過頭正好對上路邊的驛站,她還惦記著昨日那位陌生公子的話。

姓姬的是他的伴讀。

若是小門小戶的姬家可請不起伴讀,世家公子之間的事,往往只有公子之間最為清楚不過,她想到了薛非傾,薛家雖不是百年世家,但也算得上是書香門第,薛非傾長袖善舞,在世家公子之間人緣極好,或許他知道一些。

她上了樓,敲響他的房門。

薛非傾蒙著暗灰面紗開了門,即使蒙著面,這紗巾也是用銀絲點綴,用料不菲,乃是千金難求的西蠶紗,哪有前些日子頹喪陰鬱的模樣,還活的挺自在神氣的,一瞧見是她,冷哼一聲,便要將門關上。

這貴公子好了傷疤忘了疼,嬌脾氣一上來,行事向來我行我素,不聽人解釋。花小敏常說,他就是欠打。

秦憂用腳抵著門框,急忙大喊:“等等,我問你個事。”

他打量了她一眼,往後一退,帶著點敵意道:“那就進來,你站在門口不依不饒,豈非想壞我清譽。”

“若是我進來被人瞧見,更是有理說不清了。”

他恨了她一眼:“若是來看我有多慘,那你已經見過了,請你離開。”

一連幾日,薛非傾都在等著她上門噓寒問暖,可連她的影兒都沒有,探子來報,她成日和那個花樓出身的賤種廝混在一塊兒,想到這,薛非傾對這兩人恨得牙癢癢,他差點毀容,成日擔驚受怕不得安生,他倆倒是若無其事的相依相偎。

他恨那個賤人沒臉勾引,恨秦憂失信,恨她奪了自己的身子又將他丟棄。

“你知道誰家的公子會選姬家公子為伴讀嗎?”

這是進門後她問的第一個問題,一如冷水澆過他的背脊,他為自己倒了杯茶,連同茶葉都灌進了肚子裡,卻發覺這茶水更冷。

“不知道。”他輕聲說著。

“跟你不是同齡的,約莫比你大個五六歲吧。”

悲哀襲上心頭,心尖兒針扎似的疼,她弱質纖纖,一向溫柔,連生氣時也只是臉上染上淡淡的紅暈,連只貓都唬不住,可沒想到她的心卻是比誰都硬。

進門到現在,她連一句問候都未曾提及。

他聽見自己喃喃說道:“自打姬家大公子入宮為後,大家巴結姬家都來不及,怎麼還會送自己的兒子去給別家做伴讀。”

秦憂無奈的嘆了口氣,線索斷了嗎?她望著窗外的天色,一如往常,蒙著厚厚的鉛灰,前路茫茫,心裡很不安寧,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突然想到什麼,又道:“但前朝卻出了一位姬姓伴讀。”

“誰?”秦憂忙道。

“那人你也知道,是太后。”

“姬桓?”

“當年靖元皇太女為自家兒子選中的伴讀便是姬桓。”

先皇曾下旨,上至百官朝臣,下至平民百姓,不得提起靖元皇太女。

若說先皇這輩子有何汙點,那便她的姐姐靖元皇太女在十八年前發動了一次政變,先皇還是晉王時,曾掌握了靖元皇太女通敵叛國的證據,女皇震怒,派人去東宮捉拿太女,太女聽到了風聲,為求自保,搶先發動政變,卻在大殿之上,被禁衛軍射殺,而她的家人皆以通敵叛國而被處死。

秦憂瞭然,那個公子便是靖元皇太女的兒子。而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她的妹妹,那她的母親是靖元皇太女?

這......這簡直無稽之談。

秦憂太清楚了,這絕無可能,她是胎穿,雖說嬰兒時期的自己都是在睡大覺,可也記得,她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人,就是越親王,母親一直抱著她,她從小就乖巧,很少哭鬧,所以母親總是摟著她,逢人就誇她省心,連處理公務時也捨不得撒手。

她是喝母親奶水長大的,怎會是別人的女兒。

還.......還是亂黨的女兒......

秦憂面不改色的說道:“記住,今天的談話別告訴你主子。”

薛非傾冷冷一笑:“你當我是狗?”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秦憂多看了他一眼,想說些什麼,都忍了下來,既然和這個男人沒有緣分,便不要給他任何希望。

“秦憂,你給我站住!”薛非傾在她身後大喊。

秦憂沒有理會他,轉身就走,只是身後那道怨毒的目光,如影隨形,刺的她渾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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