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心中有什麼計謀即將完成時,便會如此。
他是一個儒將,對權力的慾望遠遠比其他人大,這兩年為了牢牢把持住朝政,他將大多數時間放在了太原,坐轎子的機會遠比騎馬要多,在達官貴人中周旋地時間也遠多於同敵人正面相抗地時間。
但是,每當他要作重大決定之時。他便會命馬伕牽出跟隨他多年的戰馬。在郊外狠狠跑上幾圈,跑得兩脅生風。周身熱氣騰騰之時,他才會回城。
“老了,老了……”他忽然輕輕喟嘆息一聲,千古以來,多少英雄豪傑,縱橫世間沒有對手,嘗夠了高處不勝寒地滋味,卻敗在時間這無形之刃下。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安時正當壯年,為何言老?”在一旁的李存勖微笑著說道,隨著局勢的日益緊迫,他對郭崇韜也愈發重視。
“自十八歲跟隨老晉王起兵至今,征戰三十餘年,白骨如山,鮮血成河,看慣了生死別離,如何能不老?”郭崇韜大笑著道,言詞雖然蒼涼,語氣卻仍豪邁。
“主公,你看前面便是羊頭崗了,當日便是在此,我軍近十萬精兵,契丹百萬勇士在此鏖戰數十場,這兩邊石壁之上,至今尤為黑色,便是那日惡戰之後的血跡,可恨李昇小兒背後使刀。”李存勖身旁的一名參軍咬牙切齒的說道。
“此地鄉民傳言,夜夜於此都有鬼哭之聲,便是那戰中陣亡者的冤魂。”另一個副將也道。
“有此言嗎?”李存勖哈哈大笑,“那今年我軍便在此宿上一夜,我倒要看看是否真的有鬼!”
“此地為六反之地,不宜駐紮。”郭崇韜進言道:“況且如今天色尚早,將士精神體力都充沛,還趕上一趕吧。”
李存勖捋須頷首:“安時言之有理,既是如此,我便在這羊頭崗登高一望,也算是憑弔當日地壯舉。”
眾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