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個卷王,他們這些下頭辦差的想躲懶都不好意思。
先前兩位官員還盼著太?子妃能嬌氣點?,和太?子吹吹枕頭風,放緩一下進度,沒想到太?子妃身嬌體軟小小個,卻是個不容小覷的狠角色。
這七日跟下來,愣是沒喊一聲苦,沒叫一聲累。
連個嬌生?慣養的小娘子都能堅持,他們這些男兒又何來臉面叫苦?
於是也咬牙硬撐著,只私底下兩人感?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太?子妃與太?子當真是絕配。”
“太?子勤勉上進,太?子妃吃苦耐勞,我大淵有這樣的儲君與儲君妃,還怕日後國家不興,百姓不強?”
官員們的私下議論,明嫿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能夠在客棧裡痛痛快快睡兩天懶覺,簡直幸福到冒泡。
窗外秋雨綿綿,裴璉無事可忙,遂也回到屋裡。
見帷帳之間?,小妻子抱著枕頭,縮在被窩裡睡得噴香,彷彿被她的慵懶感?染,也褪了外袍,鑽進帳裡,將人擁在懷裡。
這秋意瑟瑟的他鄉小鎮,雨聲細密,光陰悠然,仿若偷得浮生?半日閒。
待到沉沉一覺醒來,溫香暖玉在懷,自然而然也催出一些別的心思。
明嫿尚在沉沉酣睡之中,便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裡也是細雨霏霏,她為了避雨,誤打誤撞進了一處山間?野廟。
廟裡有隻狐狸在睡覺,見她跑進來,乜著一雙清冷的長眼?睛看她:“你是何人。”
她朝狐狸作了個揖:“無意打擾,只外頭在下雨,暫借貴寶地躲一會兒雨。”
可那狐狸很是不講道理,黑著臉道:“你驚擾我清夢,該罰。”
說著也不等她反應,爪子一指,便將她變成了一口鐘。
她被吊在寺廟中,掙扎不得。
那壞心眼?的狐狸卻搖著尾巴,得意洋洋地繞著圈,看她的笑話。
她哭著道:“你快放我下來。”
狐狸不肯,拿尾巴去拂她:“誰叫你闖進來。”
後來大抵是瞧她哭得可憐,便鬆了口:“行?了,別哭了,我撞你三千下,就放你下來。”
她的淚止住了,狐狸就開?始撞鐘,還一聲一聲數著:“一下、二?下、三下……”
“……”
窗外雨聲淅瀝,客舍羅帳中也響起細密拍打的漬漬水聲。
夢裡的狐狸是否撞滿三千下,明嫿不得而知,她只知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