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劍宗,宗主屋內。
“師父。”一處散發著幽香的房間,牧雲川恭敬地對欒霄拱了拱手。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他的氣息已經逐漸恢復,那已經破損的衣衫已經被換成了青劍宗的藍袍。
“來了呀。”一旁,欒霄微笑著點了點頭。目光投向牧雲川,視線緩緩移動,盯著他的淡藍色眼睛,道:“宗門之規,希望你不要怪我下手太重。”
“弟子明白。”牧雲川抱拳道。
“你體內的能量,應該是來自虛空吧?”欒霄問道。
“弟子所煉功法有些奇怪,不走尋常修仙之路,反而是用了另一種能量,據說便是來自於虛空。”牧雲川如實答道。
面對凝丹修士,他知道自己體內不會有任何秘密。
“燕城城主是我們青劍宗上一任宗主,也是我的師父...”欒霄點點頭,旋即輕輕站起,走向牧雲川:“這麼多年,我也能隱約感受到,大聖一直在尋找的隱月刀,就在燕都之內。”
“隱月的本體,應該就是師父的養女摩鶯吧?”欒霄問道:“那天在和蠻夷最後一場戰爭時,我看到她似乎對虛空非常憎恨,最後引發了天地異象。”
“我們這一塊小地方,能引動天地異象的,只有隱月刀。”
“是。”牧雲川一怔,只能如實回答。
摩刈剎和蠻夷最後一場戰爭,作為他的弟子,欒霄必然也出戰,對於他們這種境界的修士來說,很清楚天地異象的發生意味著什麼。
“目前,這個事情除了我,只有大聖粘杆處知道。”牧雲川道:“而粘杆與大聖守衛軍不和,所以守衛軍應該也不知道。”
“能否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欒霄輕嘆一聲,旋即拂過額頭前的幾根青絲,眼神內有些許不易察覺的波動:“師父...當年他究竟怎麼了?”
牧雲川抬起頭來,看著欒霄有些微紅的眼眶,微微怔了一下。
“他怎麼了?”欒霄再次問了一句,聲音比剛剛稍微顫抖了一些。
牧雲川輕嘆一聲,眼神黯淡道:“摩刈剎城主...已經隕落。”
聞言,欒霄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雖然這麼多年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真正知道了這個結果仍然讓她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師父於我不僅是恩師,也是父親一般的角色。”欒霄偏過頭去,緩緩平息了下心情,道:“沒事,你繼續說。”
牧雲川輕輕點了點頭,便將事情托盤而出:“隱月體內封印著被虛空侵染的上古瘋魔,在來到燕城前,已經和它同歸於盡。”
“新誕生出來的靈智,也就是一個女孩,後來被摩刈剎城主收養。”
“這一世的隱月沒有選擇去做武修,反而成為了一名觀月者。”
欒霄輕輕點了點頭:“師母被大聖所害,師父悲痛欲絕。當年師母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和師父有一個自己的骨肉。所以...他這般做也是為了完成她的遺願。”
牧雲川一怔,旋即嘆道:“大聖粘杆不知從哪知道了隱月的真身,便讓人把她囚禁在一個黑暗的酒館內,讓她神智崩潰,內心憎恨燕城,之後再以此為機對燕城發動戰爭,以求獲得隱月的認可。”
“想獲得隱月的認可,這些手段都是沒用。”欒霄淡淡一笑,道:“師父當年其實也不是隱月之主,但隱月對他有依戀之心,所以他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使用隱月。”
“能發揮出隱月刀所有力量的人,只有隱月之主。”欒霄看著牧雲川,補充道。
“師父,不瞞您說。”牧雲川苦笑了一聲,道:“隱月認可於我做主人,我到現在仍沒有想明白。我是東方王朝之人,對燕城並無感情,現在來守護燕城也只是為了我的王朝罷了。救下她,也只是順手而為。”
“神物所選之人,不僅看修為,也講機緣。”欒霄輕嘆道。
她如何不知當年摩刈剎也是想盡了一切辦法,但仍舊沒有成為隱月之主。
“現在葉鶯還好嗎?”欒霄問道。
“我已將畫像和她的資訊告知同伴,將她保護起來。”牧雲川抱拳道:“我與同伴互相之間有訊息連通,他們之中還有一名化氣境修士。現在整個燕都,應該沒有人能傷得了她。如果有情況我也會立馬收到訊息。”
“這個秘密要保守好,不能讓摩羅知道,我懷疑他和大聖有來往。”欒霄點點頭,旋即看向牧雲川,淡淡笑道:“所以你才打算趁這段時間和我修習一下劍道,再去尋她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