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驕看著他好一會兒,終是搖搖頭,“大都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見過你說的那個死了的人,更不可能接觸過他,你若是還要懷疑,那我也沒辦法。”
她很清楚,她一旦承認了周賀然是她殺的,那她的身份也瞞不住了。
那她想要接近他,拿到皇宮佈防圖,更加是不可能。
她不會那麼傻,為了一個可能根本就沒有感染到的髒病,將自己的一切和盤托出。
謝宴禮微微眯了下眸子,睨著沈青驕,在她臉上一寸寸掃視而過。
終是冷笑一聲,“看來是本督多管閒事了。”
說完,冷著臉越過她,朝門口走去。
沈青驕愣了好一瞬,才反應過來,某人生氣了。
但她今天想要順利出了這落仙館,還得靠他。
她不假思索便追了過去。
而從她移動腳步追來,謝宴禮就已經知曉,但他不想理會她。
直到將要跨出廚房門,他才停下了腳步。
隨即轉身,那雙黑眸中彷彿淬了寒冰,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沈青驕被他盯得也停了腳步,咬著唇,攪著手指,有點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站在離他只有幾步之遙之處。
終是謝宴禮忍不住,肅聲道:“你就打算這樣出去?”
“嗯?”沈青驕不明所以,抬起那雙狐狸眼,無辜地看著他。
她現在要靠著他順利出落仙館,他現在走,她肯定也要現在走啊。
此刻她是要抱緊他的大腿的。
見她還是一臉懵的狀態,他終是無奈丟下一句,“衣服。”
沈青驕這才恍然大悟,她忘了把外衣穿回來了。
可若不是他突然生氣,她又怎麼可能會忘?不過也算他有良心,知道提醒她一下,不然她這樣穿出去,不得便宜了那群娘了吧唧的小倌和那些五大三粗,粗魯不堪的官兵。
她轉身匆匆跑回去,將那件紅色襴袍重新套上,然後邊繫著腰帶邊往外追去。
而謝宴禮在她轉身回去拿衣服的時候,就已經出了廚房走了。
沈青驕追出來門口時,已然不見他的身影,就連看門的錦衣衛都帶走了。
沈青驕撇撇嘴,跨過門檻,不過她一隻腳剛跨出去又縮了回去。
而後快速轉身,重新回到那水缸前。
用隨身攜帶的帕子打溼,在脖子上搓了幾下,才再度快步出了廚房,往大廳而去。
好在她回到大廳之時,謝宴禮還在。
他坐在大廳一四方桌前,臉臭得不行。
可即便這樣,他那出色的容貌還是引來不少小倌的注目,甚至還有一些來尋歡的貴婦人也忍不住對他頻頻送秋波。
“招蜂引蝶。”沈青驕忍不住低低呢喃了一句,才抬起腳步繼續朝他那邊走去。
她直接走到他的身旁才停住腳步。
但謝宴禮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她。
她很清楚,若是不能把他哄好,這狗是絕對不會將自己帶離落仙館的。
指不定還故意指認她,讓那什麼相爺懷疑她呢。
她只好伸手拉了拉他手臂上的衣衫,“大都督,我錯了。”
謝宴禮抬手將她的手拍開,還是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她。
沈青驕不依不饒,再度捏住他的衣衫,“大都督,別生氣了好嗎?我真的知道錯了。”
“哼!”謝宴禮終是冷哼了一聲,“你何錯之有,不過是本督多管閒事罷了。”
“怎會?大都督好心,也是心疼我,我不知好歹,胡亂說話了,您大人有大量,就莫跟我一個小女子計較了。”
“本督可以不計較,但本督想知道,你這是承認了?”
“承認什麼?”沈青驕開始裝傻充愣。
謝宴禮抬眸睨了她一眼,再度不出聲了。
沈青驕無奈只好躬下身子,眨著可憐巴巴的眼睛看著他,“大都督,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嘛?”
既然正常的行不通,那便只能試下特殊的。
果然,她一撒嬌,謝宴禮的臉色有了幾分不自在。
沈青驕乘勝追擊,直接伸手拉住他的手臂,輕輕晃著,“大都督,原諒人家好不好嘛?”
可這次,謝宴禮卻是蹙起劍眉,“別對本督用那些勾欄裡學來的東西。”
沈青驕唇邊的笑僵住,對他也是很無語。
什麼叫勾欄裡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