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再恩愛的夫妻,一生中也有1000次離婚的念頭,和無數次想敲碎對方腦瓜子的衝動。
當愛情剝開了甜美的外衣之後,露出婚姻猙獰的本來面目,愛情片就變成了懸疑片和驚悚片。
………………
十年的愛情和婚姻,將海棠性格里所有的稜角都磨平了。
要在十年前,她在發現司正北出軌的第一時間,不管他醉不醉酒,鐵定一大盆冰水潑在他身上,然後拿了菜刀架在他脖子上,就那個叫三刀的嬸兒是誰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直接就抹了他的血管,不飆一管子血那都不是她海棠的風格。
時間倒也讓她長了智商,懂得衝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所以,帶著福寶回到兒時的地方,想給自己留下冷靜思考的時間。
大雪讓時光冷靜了不少,容易讓人回憶過去。
認識司正北是在上大學二年級時的一場辯論賽上。
海棠從小性子活潑,在一眾參賽者中脫穎而出,當時辯論主題是,南方菜系和北方菜系哪一個更好吃。
海棠以資深吃貨的人格魅力征服了評委們的胃,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當時對方陣營裡強而有力的對手就是司正北。
兩個人你來我往,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大戰了八百回合之後,最終海棠所代表的哲學系以微弱之勢,敗給了以司正北為代表的歷史系。
為了略表歉意,以司正北為代表一幫男同志們請以海棠為代表的女學生們撮了一頓串串,從而增進了大家的友誼。
不得不說,這一場以吃為中心的辯論賽,促成了好幾對。
其中以哲學系才女海棠和歷史系系草級別的司正北為首的代表,在當時的校園內廣為流傳著一段佳話。
其實海棠和司正北的愛情之花開得頗為曲折,用司正北的話來說,當年是海棠窮追不捨,他才勉為其難地當了海棠的男友的。
但海棠說,是司正北先撩撥的她。
司正北接連請海棠吃了好幾次路邊攤,整個歷史系和哲學系的都以為司正北對哲學系的系花海棠有意思之後,他反而就沒了下文。
他將負責點火,不負責滅火的氣質拿捏得相當到位,簡直讓海棠坐立不安。
司正北當年,顏值和才華都線上。雖然平時冷得跟個老冰棒似的,但就是這一種老冰棒的體質,特別招桃花。
海大的學姐學妹們,一個二個皆前仆後繼,不成體面,上趕著要成為歷史學院系草的媳婦兒。
一個星期之後,海棠將司正北堵在了廁所門口,直接問他有幾個意思。
司正北一張臉漲得通紅,將海棠拉到了角落裡坦白。
他之所以請海棠吃路邊攤,是跟同宿舍的一幫哥們打賭來著,如果能成功約到哲學系系花海棠吃路邊攤六次之後,室友包老司一個月的伙食。
司正北那時窮啊,來自於內地一個偏遠的小鎮,父親英年早逝,多病的母親一個人拉拔大司正北和妹妹不容易。
就連學費都是助學貸款得來的。
為了一個月伙食費,司正北想都沒想,應了這場賭約。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單純的海棠真的看上了他。
海棠當時問司正北。
“咋的,難道我配不上你嗎?”
“不,是我配不上你。”
“你不喜歡我?”
“不,我喜歡你。”
“那你還矯情個錘子?”
“我,我沒有矯情。”
司正北戰戰兢兢地例舉了以他目前的經濟情況在大學裡談一個女友,是有多不可能。
這意味著,他要在學校食堂全年無休,覺也不能睡,雙手不停地洗盤子,刷牙不能用牙膏,洗臉不能用毛巾,洗澡只能用手搓,一日三餐只能吃一個饅頭。
即便這樣,他也只能一個星期請自己的女朋友吃路邊攤兩回三塊錢的酸辣粉,情人節連買一朵玫瑰花都屬於奢侈品。
他反問海棠:“如果這樣,我還上什麼大學?直接在廚房當一個廚子得了。那麼,我這麼多年的努力是為了什麼?”
說完,司正北脫了他腳上那雙刷得透亮的老式皮鞋。
一隻五個舅舅皆跑出來閒逛的襪子。
“這隻襪子是我上初三那年買的,一直穿到現在。這五個洞不是流行,而是它真的破,縫都縫不了的那一種。”
海棠驚訝,她沒有想到,在經濟如此發達的年代,居然